;陈植之无奈讲,白焆毫不意外地就仓卡了一下,没好气对他说:“你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倒是出个主意,工作和家庭兼顾啊。”
……
工作和家庭兼顾的意思就是都要我来对吧?
陈植之偷偷瞥她一眼,觉得她不是自己儿媳,是祖宗。但这话也不好怎么说,一来陈勇跑了,二来日常里他还吃着她嫁妆呢。
真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陈植之忽然间明白了天下男人攒私房钱的道理,心里暗暗下决心:“回头还是不能全部上交,得偷偷留点。”
只是跟她一块出的案子不好操作,所以……
钟准,我还是要和钟准相亲相爱啊。
七歪八拐地做了跟钟准好好一辈子的准备,陈植之笑着对白焆讲:“猎户有猎户的方法,我自然有我的啊。不然我怎么做这行呢?”
“你有法子找到老虎?”白焆惊讶。
陈植之淡定:“是的。”
所为为虎作伥,原来是个写实的词语。
陈植之上午下山找到了这山头上的里长,一番打听后,没耽搁,中午饭没好生吃就带着白焆一块找到了山沟沟里老松树下,那孤零零的小坟。
坟里头埋着个小孩,说是张家奶奶的小孙子。
父母在城里的码头讨生活,结果一年发水,两个人一块给水冲走都死了,剩一个小孩跟老人相依为命,却忽然一天,小孩子夜里开始做梦,跟老人讲自己总是梦到被老虎吃掉,怕是以后真会如此,若是如此……
“我听说为虎作伥,给老虎吃掉的人都会变成伥鬼,求奶奶你把我挫骨扬灰,我不愿变成那东西害人。”小孩当年叮嘱老人说。
现在……
陈植之把早晨从朱阿婆家带过来的山药蛋拿出来放到小墓的碑前,随后在自己带的包袱里翻了一会,翻出一块糖来,也放到碑前,再想了想,他起身给小墓除了草,也整了泥。
全部弄完了,站一边的白焆指着小墓前头一个木头墓碑,问陈植之:“公公,这小孩真的变伥鬼了吗?”
“为虎作伥,为虎作伥。”陈植之无奈道:“给老虎吃了的大人或许不会变伥鬼,但小孩必是会变成伥鬼的。”
“为何小孩就一定呢?”
“小孩是小孩啊,是没长大的半个人,可不就得被长大了的一个人不当人看么。唉……”
陈植之重重叹了口气,随后他解嘲地笑笑,也是安慰听了他的话难受的白焆道:“往好的说,这小孩是五六年前死的,老虎寿命有二十年之久,一个老虎的地盘也不大会有另外的老虎出没。我们找了这个小孩,应该就能顺利解决朱阿婆的问题。”
“嗯。”白焆点点头,但样子依旧不好,过了一会问陈植之:“你能叫这个小孩子出来,那公公你应该也有法子送这个小孩走是不是?”
“走的意思是?”陈植之问。
白焆道:“不让他给老虎当伥鬼了。去投胎,行吗?不行吗?”
媳妇……
是恐怖的,媳妇,也是善良的。
陈植之没回她这句,因为伥鬼能给放了,要么解决上面,要么找到替补。解决上面,就是这老虎死了,找到替补……就是得找到另一个孩子。
“公公你说啊。”
“我先唤他出来吧,若是唤不出来,说不定,他已经投胎了呢?”陈植之说,随后从他装东西的包袱里拿出一瓶油来。
他带了油灯,倒了点自己带的油,点燃油灯。那油里头他好像还混了十三香和别的什么东西,燃烧起来冒黑烟。
陈植之见白焆认真看他就解释说:“这油是方外物,里头加上十三香和槐树花粉,若是这孩子在,能叫他现形。”
白焆点点头,但疑惑不减地问他:“你何时添了这么好用的油了?我刚刚还在想你这回要怎么搞,十八年乡试考不中又不在。”
“哈哈哈哈!”陈植之不禁得意,讲:“不就是前头九民乡那的蛤蟆油吗?哈哈哈!”
“说!”
仓卡!
只听得清脆一声,陈植之觉得他脖子上一片致命的冰寒,听到他儿媳怒斥道:“你把我的发财蛤蟆藏哪了!公公你居然瞒着我赚钱,天理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