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看里头的酒没有了,随后就往里面加了一些方才他洗伤口没用完的凉开水。
加好后,他拿加满水的酒壶对钟准,笑着说:“钟兄,你看,这是水。”
“啊,是水。”钟准点头,听课的小孩子一样,乖巧说:“不是酒,是水不是酒。”
“看好了。”陈植之说道,把他手里那小茶杯大小的陶罐打开,倒过来往酒壶里加了……
一条一寸多长半寸宽,白色肥嘟嘟的肉虫子。
弄完,他推酒壶到钟准面前说:“现在就是酒了,你喝一口。”
钟准……
过了很久,真的很久,钟准把酒壶给他推回来了,讲:“有件事,连宗玄都不知道,就是我其实怕虫子,不是蟑螂,蟋蟀那种,就你这种,肉乎乎的。啊,小舒,你来一下。”
小舒听命过去,钟准把他一把扯进怀里,紧紧将其抱住后还亲了几口,这才又有了些力气对陈植之接着说:“陈兄你今天知道了我唯一的死穴,下次记得不要再这么玩了,我会跟你翻脸的。”
“哦。”陈植之收回他新做的“酒水”,转头看到白焆就问了她一个其实是他好早,从二人第一次在路上偶遇卫宗玄时就想问白焆的问题,讲:“儿媳啊,你是不是敌不过卫宗玄啊?”
“卫宗玄的话,还可以一战。可能打不过,但还是可以一战的。”白焆指着钟准对陈植之道:“钟准是巢河剑豪,巢河以南无人能与之论剑。”
陈植之默默收回了他的大肥肉白虫虫,顺道跟二人说了这个东西的由来。
讲是一个富豪,不知是何处,也不知是何事。总之是个富豪,特别能喝酒,每天能喝两三罐,也必喝两三罐。家里人担心他身体,找来很多医生都瞧不出毛病,后头来了个道士,说这个我知道。
道士让人把富豪绑起来,一天不给他酒喝,到第二天,他拿来好多罐好酒,摆在富豪面前,富豪想喝,但给绑起来了,喝不到,他张大嘴,突然喉咙深处好像有东西在爬,道士拿其中一个酒罐过去,这条肥肉大白虫子就到罐子里来了。
“那这东西是怎么到你手上的呢?”
钟准问,看到陈植之把大肉虫子又重新封进了小罐子里,他这才把怀里给他毛都要揉炸起来的小舒放开,随后喝了一口面前的酒压惊,才问了一句:“不会也是树……咦……刚刚我喝的酒是……”
钟准忽然愣住,然后就跑到银杏树边吐去了。
差不多把中午吃的烧鸡糕饼吐了个干净,他才回来。陈植之也在此时才接着往下说:“这虫子是那道人的师父给我的。”
说回那肚子里有酒虫的富豪。没了酒虫之后,他果然是戒酒了,但他不喝酒了,身体反倒是很快就生病变得不好起来,家里的生意也很快做不下去,钱也没有了。
“所以他家人以为这酒虫会害了他和自家的钱财,没想到,无论是他的身体还是他的钱财,其实都是他肚子里这个酒虫带过来的。弄错了因果,当然就要受报应啦。”
陈植之把小陶罐收了起来讲:“道人好心办了坏事,回头给他师父骂了一顿。当时我刚好在附近游历,遇到他师父是我的旧相识,就把这虫子给我了。”
“你怎么总能遇到这些事啊?”钟准想到前头那个老枫树托孤,陈植之还是个孩子呢,就道:“不管是妖怪、道士还是狐仙,都特别尊重你,相信你,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原因很简单。”陈植之说,当即白焆和钟准都认真看他,随后便听到一句天音:“因为我好看。”
不想理他了。
二人好久都懒得理他。
但过了一会,钟准忽然想到什么,惊讶问陈植之:“陈兄,我实在想不明白,像你这样的一号人物,怎么会干出勾搭有夫之妇,生野孩子的事的?”
他突然一问,陈植之收拾东西的动作就已经停了,还没来得及动念想如何应付,那边白焆也是恍然大悟地拍桌子问:“对啊!公公!你那野孩子怎么来的?”
我那野孩子可就是你没过门的丈夫啊,儿媳。
陈植之心里过了这么一句,意外发现他见人就能倒背如流的“陈植之糗事录”如今被白焆问起居然没能脱口而出。
就这几秒钟的意外,陈植之调整了心态,再来一次全文背诵,讲:“不就我十五岁年纪,轻浮冲动,北边洗衣场见了上官家的小娘子……”
仓卡!
熟悉的一声,是白焆借了钟准的剑拔插了一下,打断了陈植之倒背如流的“陈植之糗事录”,她道:“你这番路上瞧对眼的风月小故事,街头巷尾的,我早就听烂了。但儿媳我,绝不相信公公你是这样轻浮之人,你一定在说谎,快把实话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