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他手里得到的虫子标本讲:“明日跟里长说说,讲这棵树是护一方水土的好树,能保乡里平安。让他找会医树的农人来,把树身上的虫子去了,敷上药,如此这般,每年入春便好生看护……”
陈植之回头看树,拍了它一下道:“护个五六年,它好过来了,也就不生虫了。”
‘他们不好好护它,我每年都过来闹。’白焆讲,陈植之去看她,她还哼了一下补刀说:“反正离得也不远。”
“好好好,以后年年过来看它一轮,”陈植之抬头是看树也是看满天星空,道:“风景也不错,踏青正好。”
“真的?”
“真的!”
白焆心情一下就好了,跟着陈植之往回走,边走边问:“公公啊,你叫里长护树,他会听你的吗?”
“我不才给他看了龙食吗?此时今日他当我是能人异士,应该会很听我的吧。”陈植之讲。
他不说白焆还差点忘了,听他说了立刻问:“公公你怎么认识龙食的。”讲完想到他还会给树看病,白焆憋不住就笑了,说:“你知道好多东西,你好厉害,公公!”
给她表扬,陈植之也不禁有些臭屁,呵呵呵笑了会讲:“给树看病而已,我祖父毕竟是个医生嘛,呵呵呵,虽然是卖假药的。总要懂些这个。再来龙食……”
他前面见到过,路上跟白焆说是他过去很小的时候跟祖父一块在沿海某个他忘记是哪的大城市,上一回也是云里头突然掉下来这么个东西。好些人过去看,都不知道是什么,最后是一个生活在当地的老者,已经九十多岁了,认得这东西,说是龙食。
“如此,我才知道这东西是龙食。”讲完,陈植之忽然不走了,转头看身后的山,又转身看前方的山,看好一会,他表情有些不对,白焆察觉出来问他:“公公,你怎么了?又发现什么了?”
“我觉得这地方不对。”
“怎么不对了?”白焆问。
陈植之指山另一边说:“这块地方只有巢河一条大河。”
“那又如何?”白焆问。
陈植之低头看她,教小孩子一样,说:“龙争食,龙争食,须有两条龙才能争食。我听说大河有龙,小江生蛟。如此讲来……”
陈植之突然有些后悔在天门山时没死皮赖脸地求那位北海龙王高溟留个信物,不然此刻有不明白的事直接喊他出来问问不就好了。
不过才这么想,他不觉自己笑道:“陈植之啊,陈植之,你何德何能唤龙王出来。”
“什么唤龙王出来?”白焆连忙问。陈植之怕把高溟的事给她说了回头自己藏了私房钱的事要曝光,就连忙说:“我只是自己臆想,若是能喊龙王出来就好了。”
白焆也觉得这是臆想,不过她才想想就想起公公认识城隍的,他连城隍都认识,这龙王……
“公公,龙是大神仙吗?”白焆问陈植之。
回程的夜色温柔,晚风清凉,陈植之给吹得舒服就不紧不慢地跟白焆讲故事道:“有的算,有的不算吧?”
“公公这是怎么个说法?”白焆问。
陈植之笑了,道:“就跟人一样,有的,像是你我,平头老百姓一个,而像是……”
陈植之也不认识什么大官,想了想只能说:“像是张员外的先祖,又或者那个寇凝老婆崔氏的外祖父,都是当官的,还是大官,就都是了不起的人,人上人吧。”
“我可不觉得他们和咱们有什么不同。”白焆道,在星空的田埂路上跳着走,“我也不觉得公公你普通。”
“呵呵,儿媳夸奖。”
陈植之说了一句跳过了这条往下讲:“像龙也有大龙小龙。小溪里头盘着的小龙肯定跟北海南海,管着万里疆域的大龙王不能一概而论。像是北海的龙王。”
眼前立刻出现了那银闪闪贵气非常的眯眯眼年轻人模样,陈植之有些忍不住地皱了一下眉头,才逼着自己接着说:“肯定是大神仙,像是泰山君,衡山君一样,主一方水土的大神。若是井里头,甚至坛子里头的小龙,那就未必了,或许连神仙都算不上吧。”
“哈,就公公你会说,还能有坛子里的小龙?”白焆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