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人从巷子尽头过来,是那个前几日夜里跟白焆陈植之一块抓鬼的宋州城的校尉任堂。只见他换了身新衣服,没做武将打扮,一身赭色的长衫,头上也没带冠,只以一根玉簪插了头发,额边垂下两条与衣衫同色的发带,整个人看上去……
很是普通,非常路人。
这个任堂身形挺拔,做事也有情有义,但他的脸实在是……大鼻子大眼大嘴巴,长得有些太农民了些,十分普通。一下去了武将的护肘护腰,佩剑又是挂在马上的情况下,看着真的很普通,前头武将打扮时的一点英气都没有了。
不过他长得普通归普通,人还是挺好的。见了白焆立刻下马,非常恭敬地行了个礼,道一句:“白姑娘好。”后, 转身又跟陈植之行礼,行礼完毕才从马上拿了自己的剑下来,对白焆说:“有我跟先生一块进去,姑娘还请放心。”
的确是个不错的青年啊。
陈植之见他要同往便劝了白焆一把道:“焆儿你找个地方喝茶休息会吧,小事情应该很快就能弄完。”
他无心之说,那门内的王大听了居然立刻就大声吆喝着一般地讲:“我母亲变鳖如何能是小事情。此乃关帝老爷显灵,为我的孝心所感,特赐我母亲长寿老鳖之躯,让她受乡里供奉,千秋万载!”
陈植之本来对这案子是很敷衍态度的,既然都统大人要立孝子,方如意喊他过来给自己宽宽心,他也就宽宽心走个过场好了。但听这孝子王大的意思,他不光是要州里赐的孝子祠堂,还要这周边的邻里百姓都过来供奉他的母亲。
这还了得,这样好的生意,你阻了我家焆儿你还想做?
他有些动了怒,一边勉强退走了白焆,一边跟着方如意带着任堂一块进了王大的家门。他家屋子不大,但院子里长了一棵还算不错的柚子树。
只是,眼下是柚子开花的季节,那日百鬼夜行,陈植之还闻到了柚子花香,此刻他就站在这棵树的树下,树上还开了许多的花,却一点香味都没有。
陈植之几乎立刻就觉得这个柚子树有问题了,但他还在看那边最后进来的任堂绕着树下的老鳖转了圈,问那个王大:“你说此鳖是你母亲,证据何在?”
哦,他是个官差。
陈植之想到任堂身份,随后也看了那老鳖一眼。他什么人,是鳖是人一眼便知,其实马上就知道了结果,但忍住没说,陈植之饶有兴趣地看任堂办案。
任堂是个官差,问这样的话也是应该,但那王大还是跟前头一样,一激就跳起来讲:“它就是我母亲变的,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你是何人……”
“哎!”方道长忽然开口,嘘了那王大一声道:“这位任堂小兄弟是宋州都统府里的校尉,咱们这的百鬼夜行案子就是他办的,问你一句有什么了?”
说罢,他蹲下来,指着那个老鳖头上插着的一个发簪对任堂讲:“啦,任校尉你看。”
“啊,怎么?”任堂肯定也看到了那个发簪,毕竟鳖头上带发簪,这的确有点奇怪。
方道长道:“这发簪是王大母亲所有,他正是因为发现这个鳖带了他母亲的发簪,才会认定它就是他母亲的。”
“发簪是证据?”任堂说了句,蹲下来仔细看那个发簪。
而这时,陈植之忽然发现了什么,他听到细细嗖嗖的声音,因为院子里三个人都在看老鳖头上的发簪,他因此得空循着那声音进了王大的屋子。
屋子很小,过了一个厅后面就是厨房和柴房。
陈植之走进厨房,发现声音就是从这里来的,他寻找到声源,发现是灶台,而后靠近灶台一看,忽然从灶头里钻出来一只黑毛大老鼠。
陈植之给吓得惨叫一声,没想他叫的时间太好,声音居然刚好被院子里王大的惨叫声给盖住了。
陈植之马上顾不得那老鼠,赶紧跑出去看怎么了。走到外面,他看到王大站墙边惨叫,而那个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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