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百三十一个。怎么?”邹医生立刻答来,陈植之当即就要说“那多他一个也不多啊?”要说之际,他觉得差了点什么,低头看到自家丑陋的根雕桌上无茶,顺势转头看向儿媳。
他儿媳正在擦剑。
这很合情合理对吧?她一路旅途奔波多日,回来擦剑是很合理的对吧?
绢布擦了两下,白焆要看她剑干净没有,翻动一下,一道剑光过来差点闪瞎陈植之的眼。
啥也不要说。
他起身去煮了些姜茶回来,顺道还把刚回家路上买来的烧鸡给切了,摆一个盘里配上大米饭,喊他儿媳:“儿媳,吃饭了。”
“哦。”他儿媳应了两声,没立刻过来,继续擦剑,又翻来覆去地让剑光在桌边四人脸上擦擦擦擦,那么刷了好几下后,她才过来,一整只烧鸡配一碗大米饭,吨吨吨吃下,最后吃上一块切成块的白薯,道:“还是要吃点蔬菜。”
中餐结束。
白焆讲:“我还擦一下剑。”
就这么几人坐在刀光剑影之中,许久,水烧开了,饱受惊吓的大家都喝上了一口热茶,时间才好像重启。
没等陈植之说,那夏侯惊疯疯癫癫的,头顶还有个鹌鹑妈妈在孵蛋,一看就不正常,主动挑事笑起来说:“朝西城医生这么多,邹老弟你怎么就偏偏容不下我?为什么啊?”
他问话看向陈植之,陈植之心想你看我做甚,我就算知道答案我他妈能说吗?他实在浅薄,他是不能说,那曹居白能说啊,不但能说还跑到陈植之背后躲着讲:“是不是因为夏侯先生您医术高明,扁鹊重生,华佗转世,张仲景新号呢?”
……
“哎哟,陈先生你这么讲,我会害羞的。”他徒弟那么大一只,谁都能看见,一番骚操作下来,夏侯惊居然接话接得理所应当。
陈植之对他很无语,而邹医生……
“植之老弟,你这么讲,我就真的生气了啊!”邹医生边说话边撸袖子。
陈植之……
“哎哟哟,你看看你,一把年纪了,人家说几句真心话,你还要动手了?”邹医生撸袖子,那边夏侯惊立刻也撸袖子,边撸边说:“医者仁心,你这有医者的样子吗?”
“我没医者的样子怎么了?陈植之我可告诉你!”邹医生说。
“啥?”陈植之问。
老头撸了袖子,露出两条拖把棍一样的干瘪手臂,挥拳道:“你今日这番埋汰我,不把你爷爷藏的老山参拿出来给我消消气,我可不会算数,我跟你说!”
“哎哟哟,就你这庸医还有脸要老山参了?”夏侯惊撸了袖子也立刻变了脸,对着陈植之就道:“他要老山参,我起码也得来二十斤天麻!”
“二十斤天麻,你做菜啊?”陈植之道,茶杯一放,左右看上一眼,感情这两人找上门来打配合来啦?这什么地方,也是他们能敲诈勒索的地?他当机立断,喊上一句:“儿媳!”
“是要添茶吗?公公?”白焆拿了剑过来,两个老头瞬间安静,默默喝了好久茶,忽然有人说:“你们俩这么一弄,搞得你们俩都是名医一般,究竟谁厉害,比一比啊。来,这个可爱的小生命,谁给挽救一下。”
说罢,桌子上多了个铁疙瘩的小鸭子。
陈植之和白焆同时对看,你看我,我看你一番后齐齐看向方才那说话之人,也是拿了小鸭子出来的人。
“小舒,叔叔爱你!”
陈植之一把抱起面前穿了件包臀小猪连体衣的小舒,深深地亲了一下,他边上白焆正擦眼泪,找他要了小舒过去,抱住也是深深一吻,流着眼泪说:“小舒,阿姨爱你。”
两人一番叔叔阿姨的,和隔壁家小孩子一家亲,那边曹居白看不懂了,问:“这孩子哪来的?”
“这是钟准的孩子……”那边邹医生正说,几乎同时夏侯惊摆手,抓住小舒的手就是一顿号脉,道:“此乃千年树……”
“阿公,你身手这么好,把这个鸭子给复活啊。”小舒摆手甩开夏侯惊,桌上的小鸭子拿过去,直接怼到夏侯惊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