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混沌一块淋漓,稍不注意触碰就会脱落,平日拿一块布遮挡,其实整张脸上唇以下部位都已经烂掉了。
邢氏自知将死,老公便死马当活马医地找了当地一个游医野人。
平日此人乞丐一样,专营符咒水祈福,没想邢氏老公找到他,他看过邢氏后却表示:“这事好办!给我一百两,我给你办了。”
晏老爷问他怎么搞。
“你猜怎么搞?”或许是为了气氛,邹医生半路停下来,神神秘秘问众人。
“都烂了怎么搞?”白焆吃多了东西此刻有些发饭晕,无精打采地回了一句:“难道说还能找个新的换上?这人又不是个车……”轱辘。
“哎呀,二奶奶说得极是!”依旧是话没说完,就给人抢了去,那邹医生拍大腿说:“就是找个生人,跟此家邢氏面貌体型年纪差不太多的,弄了下面的下巴过来,安在她身上,缝好便是。”
他这一拍大腿。
一桌吃完东西,给暖烘烘的秋日阳光晒得晕乎乎的人都醒了。
那夏侯惊更是睡了一觉了醒来,捻了桌上两粒饭喂了鹌鹑太太讲:“人死十二时身上肉就死全了,说是找到形状年纪差不多的下巴安回去便是,方圆十里快死的人里头找到这么一个,何其困难?”
话说完,他忽然一个冷惊,坐起来,目光森然看向邹医生。
邹医生点了点头,随后讲:“那晏氏也是害怕,就拒了那野医。但他儿女担忧母亲,晚上偷偷去找了那野医回来,半夜……”
那野医忽然过来,手里帛锦之中裹着一块东西,打开来看,居然是一个才从人身上切下来的下巴。形状皮肤与邢氏想若,野医为她清创,再缝了新下巴上去,敷上药膏,过了半月,再启封拿了药贴下来看,那新下巴已然已经和邢氏的脸长到了一起,成了她的下巴。
“此事是我亲历。”
邹医生一双老眼瞪得铜铃一样,说:“你们若是不信,日后去到汴州附近一代,问起这个晏家的邢氏,当地人定都知道,她虽然病愈,但脸上新下巴缝上去的线还在,暗红一条,直贯全脸。”
邹医生故事讲完,好一会没人带头打分。
因为这事听着像荒野奇闻,可你仔细去想,那野医半夜里弄过来的下巴怎么来的?夏侯惊才说了人死十二时,肉就死了,那这严丝合缝还新鲜的下巴从何得来的……
“这太恶心了,残忍。”白焆明白过来难受讲。
“唉……这有什么?”没想意外有人发言居然是曹居白,他摇摇头讲:“我爹原来在军里做事,一个从军战场上给人划破了肚子,肠子都出来了。将军怜惜,求我父亲救他。刚好那一战俘获了些俘虏,就俘虏里头找了个有肉的婆娘,肚子上生剖一块皮肉下来,贴在从军肚子上缝上,敷了药,那从军就好了。”
“从军好了,那俘虏妇人呢?”白焆问。
曹居白冷漠看她道:“肚皮都给人剥了,不就死了。算是将军仁慈,给了她一刀痛快,没让她继续受苦。”
“怎么这样?”白焆道:“都是人命,一命换一命有何意义?”
“你说没意义?哼……”
曹居白冷笑,道:“我爹讲了,慈悲就是一碗清水狮子头,这东西富人家里是日常菜,太平盛世你走街上也有得小贩叫卖。但若你是个穷人?有或是时逢乱世?呵呵呵,糙米饭混树皮你能吃个半饱都不错了,哪里看得到什么清水狮子头?自己莫给人做成清水狮子头就不错了。”
他说话摇摇头,接着讲:“我爹回头跟我说了。救了这个从军,回头杀十个敌人,咱关内就多一百个娘们孩儿能活着,为了这一百个人,死一个俘虏算什么?死十个俘虏,那还赚了九十条人命呢。”
一番话把大家说得都沉默了,许久,为了活跃气氛吧,小舒讲:“给他打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