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看他一眼,似有话要说,看了白焆一眼不说了,他又沉默了一会,开口说:“六韬言国之运在君不在天。一国之运如此,一寺之运亦然,如真如你所言,不能师父是开悟的得道高僧,怎么……”
他说着说着不说了,看陈勇,陈勇不悦看他,陈植之把方才吞掉的话拿出来说了,道:“你实在不愿称我为父亲,我也不会怪你,你要叫我陈先生,或是陈植之都无所谓。”
“那怎么行?”
白焆当即就说,但不知是不是给他父子之间的微妙气氛影响,她也话说一半不说了,垂下头来不高兴讲:“他喊你陈植之,我喊你公公。我是他什么?”
“你是我什么?”陈勇脱口而出,没等白焆回答,他低头红了脸,好久看向陈植之讲:“离开音禄寺时,我跟不能法师说我回家找你,讲你是朝西城很有名头,专门处理此种鬼神事务之人。你不是我生父,但毕竟当过我多年的父亲……我……”
咬咬牙,他讲:“我还是叫你父亲吧。”
结果,他这边心结才开了,那边白焆听他这么说立刻就讲:“那我可不要叫你公公了!”
“为什么?”陈植之和陈勇几乎同时问她。
白焆看二人一眼,不高兴说:“他叫你父亲,我叫你公公,那他不得叫我老婆,我不得叫他老公,是不是还要同住,还要同床,还要同一个碗吃饭啊?”
你嫁给他了不就是这样的吗?
陈植之话到嘴边却没办法出口,心里有种很是微妙的情绪,前头白焆与他怎么乱来,哪怕是陈老爷院子里那次一样,白焆把他脱光了翻来覆去捣鼓一阵,惊吓之外好像也没什么,她是个小孩子,我是个大人,小孩子跟大人闹着玩,玩就好了。
此时……
陈勇回来了,忽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好像不能好好游戏了,小孩子的游戏见不得人,大人纵容小孩子游戏的样子也见不得光……
我……
陈植之忽然一下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在不应该的地方,在陈勇回来后的夜里。
他这边心也乱了,那边陈勇却没那么多想法,想当然就道:“夫妇不都是如此的吗?”
“可你又没有娶我,还不要娶我!”白焆讲,有些生气了,说:“怎么能这样?你占我便宜?”
“那可不行!”陈植之立刻讲,义正言辞的有些不合逻辑。
那边陈勇看了他一眼,低头说:“我怎么会那样。”
“那不就结了!”白焆讲,说完,她想了想,说:“那我就暂时叫你……”
一个姓陈一个姓白,又遇到了那次毫州行时的困难,姓氏不同,叫哥哥肯定不行,那上次是如何解决的?
哦,伪装成夫妇!
可以啊!
白焆才要说,看到了陈勇,心里老大一声:“不可以!”
这陈勇真烦,怎么还活着?
她心里好烦,瞪了陈勇一眼,没想正好撞见陈勇偷偷看他,两人一次不期而遇的视线交汇,陈勇赶快低头,她也连忙错过去。
好像是一样的少男少女好害羞,其实心里想法完全不同。这边陈勇是突然之间发现了她的美和罕见的直率,而白焆那边则是……好丑!鼻子牛一样,哪像我家公公。
“我叫你表哥吧。”白焆讲。
这次换陈勇说不好了,道:“那你不就成了我长辈了吗?”
白焆差点要笑地说:“喊爹!”
陈植之适时制止说:“我叫你爹杰哥呢,你叫我表哥,你爹算啥?”
“恶霸。”白焆讲。
陈植之瞪她一眼,收住就好,结果没收住,笑好开心。两人大笑一阵,弄完面对的是脸超冷的陈勇。
这回不等他说什么,陈植之先出手讲:“你跑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可是自正月完了开始,日日夜夜都和儿媳朝夕相处,根本就已经是一家人,我和她亲密一些,又怎么了?”
说罢,陈植之想了想,讲:“你叫我大舅吧。”
“不要,他是个杀人犯。”白焆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