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说错了,求宫主饶我一命,”陈植之作揖道,起身说:“宫主意欲与阿准论剑,我既然冒犯了你,自然会为你牵线搭桥,只想问,云轮道长,明日夜话时可好?”
卓云轮本来都已经对他动了杀心,此时听他这样说,正好切合自己心意,一时语塞迟疑……陈植之已经转身而去,只留下他一人,在月光里杏树下。
陈植之独自往前,走了一会,忽然感觉到不对,转头看到身边树影里多了一块,差点吓到叫出来,但一阵风过来,他闻到熟悉的味道,说是香味也不能算是香味,说不是香味……
唉……
是白焆的女儿香。
“儿媳。”
“公公。”白焆从树后出来,肩上还扛着小舒。
“你怎么半夜上厕所还带着小舒呢?”陈植之道。
白焆脸色不好看他,讲:“我是上厕所吗?我是看你洗澡没回来,再出来见你独自跟那个卓云轮一起。他武功应该胜过我,我有些怕,这才……”
“唉,你不要再说下去了。”陈植之突然出言打断。
白焆愣了下,才要骂他:“我一片好心,你却连我话都不听完,你……”
哦,他不是不愿听我把话说完,而是不能听我说完。
白焆忽然明白过来,看向陈植之,见他望着远方月光,微微咬着唇,猝不及防一阵心痛道:“我可不是心疼你,是怕你意外死了,房子……”
“哼……”陈植之笑笑,回过头来,伸手向她,从她肩上接过了小舒抱到怀里道:“怎么说都好,都是好。”
“嗯。”白焆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能应了声,而后默默跟上他,与之同行。
二人走了一会,到了屋前,陈植之却忽然不想进去了。
月光甚好,杏花香甚好,此时的人也是甚好的。
二人,不,该说是三人一起,缓步田间,没有对话,却好像就这样也行。走了一会,白焆回头看到大屋离得远了,再往前走是一处山路,便停下不走了,问身边的陈植之:“公公,你到底在做什么?是看到不对头的东西了吗?”
“你怎么知道?”陈植之问。
白焆把小舒又接了过去,摸他头道:“你虽然也有很多不好,却从来都不会不顾忌我。”
语罢,二人又是一阵沉默。
缓缓月光流过,树影在地上婆娑,陈植之抬起头来,看向月亮,过了一会,他低下头来,点了点头,对白焆道:“我打算抓妖。儿媳,你帮我。”
“那是当然,无论何时,我一定帮你。”白焆道,用力地点着头。
陈植之见她孩子气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一会才问她:“儿媳,你没有发现咱们这一行人里有什么异样吗?”
“人倒真是没有。”白焆摆头说:“镖局的年轻人总看我,我不想给他们看,就一眼都不看他们。”
“哈哈,那是因为你好看,他们也都年轻。”陈植之没想就说,说完,他低下头来,认错道:“儿媳我错了。”
“夸我你错了什么?”白焆说,说完自己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见月光向西,白焆知道夜已过半,时间不会太多,便摆摆头甩开不好意思的心情,对陈植之接着说:“不过马,我可都有好好看过。”
“马?”陈植之惊讶问。
白焆点头,讲:“马。”然后讲:“我业在观马,公公你不知道吗?”
“啊,我知道的。”陈植之嘴上这么说,但他表情……
白焆让剑仓卡了一下,才接着说:“中原人自古种地不需马,如今中原养马,多是外来,旧种有三,戎马八尺,田马七尺,驽马六尺。而各地饲马所用草料也是不同,沙洲饲马以茨萁,蜀中则多饲稗草。马从何地而来,做何用,吃何草,都有讲究。”
这算是打开新世界大门,陈植之忙问她说:“那咱们这一行人,三组十多个的马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呢?”
他问,白焆立刻道:“好多不对劲的地方,像咱们十多个三组,怎么就你我钟准这一组乞丐,骑的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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