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望山府中伙食自是没的说,但中餐晚餐也没见有这样酒池肉林的阵仗啊。白焆一下惊讶,指桌上堆起来的烧烤大雁道:“上年纪的人可一下子吃不得这许多肉,要生病的!”
那夏侯惊也是个硬茬,立刻跳起来说:“究竟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
“我实话实说,你看你……”白焆讲着,离那堆肉近了,闻到烧灼后的香料味道,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本来晚餐吃得不错,不该饿的,可这……
烧烤对吧?
午夜大杀器的对吧!
“我吃个腿。”白焆说罢就要动手分条腿来吃,没想边上陈植之一声断喝:“住手!”
她被吼一下委屈极了,退到一边,埋怨看陈植之,讲:“就吃个腿腿……”
“哎呀,不是不让你吃东西,是这些东西吃不得!”陈植之讲着,自己也走了过来,细看了一会桌上烤肉,他吞了口口水,手不自觉去扯腿……
“公公!”
“哎呀!我怎么也如此!”陈植之打了一下自己的手,这才转身有些凶地问夏侯惊:“这里这些鸟可都是鸱?”
“正是鸱,玄鸟也!”夏侯惊道,随后过来,他低头凝视自己带来的烤肉,忽然掉了口水,伸手朝鸟腿摸去……
陈植之一把打了他的手,看着他也如此,真是醉了,有些恼怒地问他:“你带鸱过来便罢,干嘛要烤熟呢?”
陈植之恼怒,那边夏侯惊给他吼了,居然也怒了,讲:“这几日天热,即便是二月,一堆生肉我从郑州带到洛阳,不就臭了!”
讲来也是有理,只是……
“你烤便罢了。”陈植之吸了口口水,指那一桌烤肉讲:“干嘛还要刷香料酱汁?”
夏侯惊也是吸了口口水,喷着唾沫讲:“要防腐的话,肯定是要加盐的啊!”
“你这叫加盐吗?”
陈植之说话中途,贪婪地吸了口房间里迷人的芳香,手不自觉又朝烤肉伸过去了一下,自己打了自己,更加不高兴讲:“你这还腌过了再烤的吧!”
“何止腌过!”
夏侯惊说话来劲了,手脚并用演示着说:“我先给它刷上我秘制的烤肉酱,然后再用我的祖传手法把肉这么一番拍打,打一顿保证酱料香味全都能给渗进肉中,而后……”
“重点来了!”
夏侯惊撸了袖子,讲:“关键的关键,此时光有酱料腌渍还是不够的,得弄上厚厚一层牛油,将肉封住,封好后再腌五小时,此时再上架去烤,来,你吃一口。”
他撕下一条腿给陈植之,陈植之拿了咬上一口,眼睛放光惊讶讲:“外头看烤得这样干枯,一口下去完全不柴唉!还冒肉汁!”
“真的?”白焆忙过来问。
陈植之点头,撕一条腿给她,她咬上一口,也是眼睛冒光,尖叫讲:“真的满口肉汁,外焦里嫩,我从来没吃过这样好吃的烤肉,哦,这是个什么鸟来着?”
“玄鸟吧。”陈植之边吃边讲:“唤作鸱,是鹘的第三子。”
“啊,就是鸱,好好吃。”夏侯惊也讲,吃的过程中还朝陈植之飞眼色道:“我手艺不错吧。”
“不错,不错!”陈植之忙道:“鸱这样大的鸟也能烤得如此入味,真是不易,太了不起了,我说这鸱……”
鸱……
三人同时不吃了,你吼我我吼你弄了那么久,结果三个人都吃了烤鸱。
一顿不能吃的烤肉吃下来,陈植之丢了手里的腿骨头,头痛看夏侯惊道:“下回咱们就算要烤也别腌,别封牛油,别烤了行吧?”
“行行行,还是你说得对,不烤了,不烤了。”夏侯惊也认了错。
屋子里三人都沉默了一会,反倒是白焆先发话问:“鹘的第三子?鹘就不是太常见了。”她拿起一条明显不大正常,不似正常鸟类的脖子咬上一口道:“你从哪弄来这么多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