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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予城蹭的一下站起来:“你是谁?”
“看来你还记得我的声音,公主殿下。”屏风后的男子不慌不忙的站起来,绕过屏风,就这样出现在她的面前。
苏予城:“顾之仪,你怎么会出现在雍瑟王城这里,你此刻不是该和国相大人,王叔还有阿其那修娘娘一起在享受政变成功之后的快感么?”
“予城,如果我说这不是我想要的……你可相信我?”顾之仪说这话时,眼里透漏着无限的不安与懊悔,他试着想靠近她一些,跟她说些什么。
“你别过来,我怕我会忍不住现在立刻就杀了你。”她顺势拔下束发的簪子,眼神冰冷的盯着顾之仪,因为太过用力,握着簪子的手不断在在发抖。
顾之仪:“我有我的无可奈何。但是予城,我一定会护你周全的。”
“笑话,从你和国相一起参与谋反的那一刻,我们之间就只剩下仇人一层的关系,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她不想让他听到自己最后的声音里已带着一丝哽咽,于是拉着竹俏准备离开这里。
“予城……”见她要走,顾之仪慌了他抓住她的手腕将苏予城揽入怀里:“予城,你可以恨我,只是不要再消失了,我怕我再也找不到你了。”
“放开我……”她将手里握着的玉簪子狠狠的刺入了他的身体,咔哒一声,玉簪断成了两半,一半留在顾之仪的身上,一半握在她的手里。他倒吸了一口冷气,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
“公子……”见顾之仪被刺伤,原先站在后面的黑袍剑客一瞬间拔剑刺向了她。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差点被一剑封喉之时,顾之仪早已已经飞挡在了她的面前,剑客收剑不及,锋利的刀刃还是划过了顾之仪他的脖颈处,留下一丝月老红线般的血痕。他用手按住刚才被我刺伤不断往外滴血的伤口呵斥道:“剑莳,退下。”
他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遮了遮不断往外冒血的伤口而后才转身看向她安抚道:“我没料想到今日久别重逢的相见会如此狼狈,如此这般就不留你了,答应我等我收拾好此处,你再来看我好么?”
剑莳楞了愣,这还是一直以来清高孤傲的公子么,此刻的话里听不出半分的骄傲,更多的是卑微的祈求。
临走之际,许是怕她不愿再见他,他又补了一句:“下次来我会告诉你如何找到英招公子的下落。”是啊,他是谁,他可是暹月国相之子顾之仪,从小就精于谋算之人,今日敢现身与她相见,必定是他手上掌握了她甚是需要的东西,从儿时她认识他起到现在,顾之仪一直都是个从不打无准备之仗的人。
回府的路上,苏予城觉得分外的冷,她的手一直在不停的哆嗦,左手里面还一直紧紧的握着那节断掉的簪子。
竹俏:“公主,你松松手,我给您擦一擦手上的血迹,要是这般模样回府被发现了怕是生出什么事端就不好了。”
她这才回了回神,将左手掌摊开放在竹俏的手心里“滋……”竹俏的帕子刚一碰到她的掌心苏予城就疼到倒吸了一口冷气。
竹俏:“公主,你的手被这半截玉簪子划破了,我先给你简单包扎一下,遮一遮这伤口,回府之后再上药好好处理一下。”
苏予城:“竹俏,你还记得那日暹月王宫内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火光滔天,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场景么?多么可笑如噩梦一般,一日之内,叛军夺宫,父王母后被杀,兄弟姐妹尽数被囚禁,而侥幸留下一命的我,却不得不走上了两朝的和亲固盟之路。”
今日顾之仪的出现再次赤裸裸的撕开了旧日疤痕斑驳的伤口,它满目疮痍,散发着永不消散的血腥之气,它张牙舞爪的幻化在苏予城的面前,一个个熟悉的脸浮现在眼前,她们满脸血迹倒在血泊之中,她们的哭声如一把利刃,一刀一刀的划在她的心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