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仁皇帝将象征着兵权的虎符交给玄清羽并颁旨封她为安远将军,玄清羽没有其他的要求,唯独一个就是副将由她自己来决定。
众朝臣文武皆可,宣安城内所有人任由她钦点。
出乎意料的是,清羽避过了当朝重臣、世家子弟,最终向曦仁请命副将由一名名不见经传的最低等卫尉侍从担任,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既当过后庭总管,有当过玄清羽贴身太监,还做过卫尉侍从的萧朗。
曦仁不解,为何清羽会选择这么一个匹夫之辈,但是看着这张俊秀的脸庞和威武的身躯,曦仁莫名地醋意上涌。
“难不成她好小白脸?难怪对我这糟老头子整天冷冰冰的,真真是……”虽然曦仁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是家国为重,只能作罢,便封了萧朗武卫将军,意在保护宸妃玄清羽的安慰。
皇帝携文武百官于端门送清羽和萧朗出征,这一去极有可能无还朝之期,曦仁心里十分不忍。虽是为将士践行,但是舍美人而保国家,这对一介仁帝来讲实在是不忍之举。因而在举杯同饮的时候竟然洒下了两滴眼泪。
这一细节被一旁的叶昭仪看得真切,“陛下真是重情之人,想宸妃妹妹这一去也心安了。”
曦仁不明白叶昭仪这番话的意思,以为是产下皇子月子期间二人温存甚少,而远征在即在长乐宫陪伴宸妃的时间居多而引起了叶昭仪的醋意。旋即放下酒杯,看着玄衣黑马越走越远的宸妃,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披在了叶昭仪身上,紧紧将其搂在了怀里。
虽走了一个宸妃但是至少还有笃爱他甚深的叶昭仪陪在他身边。曦仁内心此刻略有些平复。此时的叶昭仪虽然小鸟依人般靠在他胸怀,但是眼神却十分冰冷。
这一举动让一旁的玉贵人妒意中烧,虽然此刻还未复宠,但是不甘的躁动在她心里又开始蠢蠢欲动。叶颜歌此时还在月中,清羽已经远征离开皇宫,眼看这后宫便是她的天下了,下一步她得想想如何打消曦仁对他的不满。
出了宣安城一月有余,距离漠北王屯兵之地越来越近,玄清羽和萧朗天衣无缝地配合一路征战,将两军对峙的战线往北移了三百余里。
一路上经过烧杀抢掠的城池清羽的王军都会留下诸多银钱让当地老百姓修复家园,购买牲畜和生产工具,因此这一路,大瀚国的百姓在王军的帮助和保护下,生活逐渐开始复苏。
这一消息传到了宣安城,举朝上下无不激动,她们倒不是因为清羽接连的胜仗,而是宣安城迫在眉睫的危险略有缓解,他们便可以继续自己的营生。
只有叶昭仪叶颜歌真心为清羽高兴。
加封赏赐的旨意分别下到了远征王军的大营和瀚南州依山乡。
清羽因为征战有功被加封骠骑将军,而玄老爷子和玄夫人因为生养了于国家有裨益的女儿而赏赐了良田百亩,金银无数,这在瀚南州也属罕见,因着这一事情着实让玄家上下风光了一回。
朝中上下庆祝战役节节胜利,曦仁皇帝近日心情十分大好。玉贵人见着时机合适便仿前人习掌上舞,妖娆缥缈,动人魂魄,所见者皆惊,无不为之慨叹。
曦仁虽因叶昭仪被诬陷皇子夭折一事对玉贵人心存芥蒂,但是毕竟中间有皇后这个挡箭牌,加之时日已久便也淡然了许多,而且今日大司马对曦仁皇帝异常恭敬,与叶丞相也不再水火不容,满朝上下一派祥和,曦仁觉得这是上天赐给大瀚的福气,因而对玉贵人也和之前不同。
加之近日掌上舞风靡,在玉贵人做局引曦仁入局后,曦仁月下赏玩了一番,觉得之前对玉贵人的看法有些偏激,便重新开始招幸玉贵人。
玉桃儿本就擅长闺房之术,又加之茶艺了得,常以清纯无辜示人,曦仁便觉得论取宠这玉桃儿是后宫之最。虽不像清羽和颜歌那样清丽脱俗让他朝思暮想,但好似一种神秘的力量每天都吸引着曦仁去往云霄殿。
终究曦仁还是逃不过石榴裙杨柳腰,在玉桃儿的甜言蜜语闺房之乐中沦陷,很快就封了她玉婕妤。
上位后,在后宫更没有人可以阻拦她,于是在曦仁偶尔离开云霄殿去看望叶昭仪和小皇子的时候,玉婕妤便会招一些大臣来会晤,这其中往来最多的便是大司马曹呈。
“那迷情之药还管用吗?”大司马放下茶杯问道。
“十分奏效,陛下近几日夜夜留宿云霄殿,偶尔有其她几位美人来过,但是陛下连看都不看一眼。”玉婕妤得意道。
“那便好,如若没了立刻差人来取。巫师的话你要记住,这魅术不好掌握,你每天都要行一番,否则只要被控之人定力强便会失效。”大司马叮嘱她。
“属下记下了。短时日内陛下应该逃不出我的掌控,所以还望大司马尽快行事。”玉婕妤悄声说道。
“北边战事是节节胜利,再这么继续下去,漠北王怕是难以支撑,一旦玄清羽的王军将匈奴兵赶回赤韦河北岸,我就被动了。明日云霄殿赐宴一事可安排妥当?”大司马呷了一口茶。
“大司马放心,万事俱备,只差明日一举。”玉婕妤斟茶。
“那便好。”大司马又呷了一口玉婕妤斟的茶。
此时桌旁的火炉上铜炉内的水恰好沸腾,氤氲的水汽缭绕,有几滴蹦出的水滴溅在了炉火上,瞬间气化成一缕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