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往,那你说说看,向往什么地方?”
“北方吧。”贾茁说完,九公子就摇了头。
“怎么,北方不好。”贾茁歪头问他。
“说北方好的游记太多了,就像是故意散播着消息,想把人勾引着去似的。一个掌兵出身的王爷,说他把边关治理的铁桶一样我相信,但说他把安安都府治理的恨不得比金陵还好,我怎么可能相信。”
“目的呢,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写,目的何在?”贾茁不是很明白。
“传播肃庆王的好名声,为他造势。”九公子目光沉沉的看向贾茁,看到她肩膀一抖,显然是吓到了。
“不,不会吧。”贾茁的声音都在抖。
“今年是皇上的五十大寿,传闻会召忠顺亲王和肃庆王回京贺寿。”
“忠顺亲王要进京?”贾茁的眉头蹙了起来,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太重要了。
“多谢公子告知。”贾茁福了一礼,这一回是真心诚意的谢谢他。
“你真的打算一辈子留在刘家村,当个农妇?”九公子看着小东山,总觉得,这里不会是她一辈子的归宿。
“有些东西,如果没有失去过,是不会觉得珍惜的。公子的关心小茁明白,只是小茁的心境,恐怕公子是不会明白的,最好,永远不要明白。”贾茁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是我多事了。”九公子抿了抿嘴唇,退后一步,“等玉米可以收了,就告诉我或是管事一声吧。”
“好。”贾茁也退后一步,转身离开。
这一季的玉米,王家留下了二成,剩下的全部给了九公子,这一回得了一百五十两银子。
然后听说,已经有人开始仿种,但并不是在农田,是在那些世家大族府里的后花园里。他们暂时不知道去计算产量,也不知道可以一年两熟。但是时间一久,根据玉米上市的时间,稍留心一点便可计算出来。
小东山到刘家村只有一条路,这条路的两边都是池塘,所以有谁来了,远远就能看的很清楚。
板儿搭着凉棚看了一眼,“爹,村长来了。”
王狗儿放着农具,洗了个手,迎了上去。带到自家院子里一坐,镇在井里的西瓜捞上来一切,又沙又甜,村长一连吃了三块,才连叫几声舒坦。
“你这小日子过的,不错啊。”村长看着大瓦房,还有自家的井,连他都有些心生羡慕了。
站起来活动活动身子,转到了后院,看到搭在外头接成串准备晒干了磨成粉的玉米棒子,不由激动起来。
双手摸上去,来回抚摸,“这东西,就是玉米吧。”
“对。”王狗儿知道迟早是瞒不住的,很爽快的交待了。
“那你还说种的是果子,咱们自己人,也要这样瞒着?”村长有些气愤,王家的实在不上道,发财的事自己偷偷干,乡里乡亲的都不照顾一下
“我头前哪知道这东西叫啥名,叫啥名都是人家读书人取的,我们不就是叫果子吗?再说这东西有什么可瞒的,人家花钱请我们种地,我还满处宣扬去啊。”王狗儿很是理直气壮。
“人家让你们种的,谁让你们种的?”村长一听急了,他这回过来,可是背负着村里好多人的期望呢。听城里回来的人说,这东西精贵着呢,一根要五百文,而且就是从他们刘家村,刘姥姥家里送出去的东西。
一根五百文,那一亩地有多少根,能赚多少银子,想想就好像看到满天飞的都是银子。
“县令家的小舅子,康南大族查家的嫡公子,不然村长以为,我上哪儿能弄得到这种稀罕种子。再精贵,我们也就是赚个辛苦种地的银子。您想要种子,直接跟九公子开口,他同意了,我立马给。”
王狗儿看出他的心思,心想,你们愿意种就种吧,反正他知道县令夫人家的地今年已经开始试种了,第一茬收下来的玉米,比王家多的多。他们却没有卖鲜玉米,听说是准备留种,然后磨了玉米面送人用。。
他们这两亩地,也就是九公子看在玉米是他们种起来的份上,给的一个情面。到了下半年,价格肯定会更贱,他们也未必会收了。再去种的人,指望着发财是指望不上的,但种了也绝不会亏。
王狗儿指了小东山的另一头,“翻过山就是九公子的小宅子。”
“这东西不是卖的吗?你卖给我们不就行了,九公子还能管得着吗?”村长自然不敢去打扰九公子,如果对方应承还好说,如果不应承,他们种了,岂不是会惹恼对方。干脆先斩后奏,种都种上了,他就是知道了,还能让他们拔了不行。
“那村长要买几根,我知道城里的价格,肯定不能不给村长面子,给您算优惠些,二百文一根吧。不过可别来晚了,磨成粉可就没有了。”
王狗儿憨厚的笑着,好似卖了个大人情给村长一样。村长听的几乎要吐血,二百文一根,一两银子五根,还种不了一亩地的,这也太贵了吧。
村长忿忿不平的走了,刘氏从屋里出来,“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小气的人,怎么,还在生气呢。”
“哼,要是不算计咱们家的地,这会儿就是送他们种子又算得了什么。现在咱可不算刘家村的人,地不是他们的,屋子也不是他们的,想要种子,就拿银子来买吧。”
王狗儿倒不是真会收他们二百文一根,只是要让他们知道,求人就得有个求人的样子。
第二天,冷大娘就和村长家的大儿媳妇一块到了王家。刘姥姥跟他们坐在院子里叨磕,“天气热,坐在院子里凉快,上头的葡萄架再长长就更好了。”
“这院子可真是好,看这一片全是开的喇叭花,粉粉白白的,真好看呐。哟,我说怎么有香味,敢情是种的金银树,这茶水也是金银花泡的吧,可真香。”
村长家的大儿媳妇是个能干的年轻妇人,先把王家从上到下都夸了一遍,夸的刘姥姥都合不拢嘴了,才开口表明来意。
“刘姥姥可是我们刘家村的媳妇,这么多年住在一处,总有个磕着碰着的时候。不过上牙有时候还要磕下牙呢,真到关键时候,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还不是自己人。”
大儿媳妇在心里把公爹和一帮老族叔骂了个半死,人家就两亩下等地,也瞧得上。王家多精明的人,一看苗头不对,立刻卖给冷家,不仅开了荒地,屋子都不住你们刘家村的。
这会儿知道求人家了,早把人留住,这会儿该多好说话。
可是事到如今,也只得把礼拿出来,一对赤金的耳丁,是给刘姥姥的。刘姥姥一看,顿时捧在手里,心里跟翻了海似的难受,这是她的嫁妆,当年她的小姐亲自给她戴上出的嫁。
家里日子艰难的时候,抵给了刘家村的人,换回了口粮。没有想到,事隔几十年,还能再看到这对金耳丁。
看到刘姥姥动容,大儿媳妇知道,就算有心里话,也不会对她说,很有眼色的告辞,留了冷大娘陪着说话。
“好了,村里人也算有心了,几十年的东西还能找出来送给你。到底这个玉米算怎么回事,你看,我能不能做这个中人。”冷大叔的信上个月已经到了,说是先人已经入土为安,宗族的情况也很好,他留下打点,等安排好了,再让他们过去。
吃下定心丸,冷大娘无事一身轻,也愿意在离开刘家村之前,替王家把这事摆平。
刘姥姥叹气,“你怎么不能做这个中人,说起来,除了我这个老婆子,王家根本不能算刘家村的人。当初我们落魄,瞧不起也就算了,这是人之常情,可想谋算我们家的地,就太缺德了。王家有三个孩子,当真就想断了我们的后路,让他们饿死吗?”
这是最谁叫生气的,法理不外乎人情,刘家村的规矩多了,也没见人人都照着规矩行事。怎么到了他们这里,就记得这条犄角旮旯里的规矩了。
冷大娘也气,“怎么不是呢,这事干的太缺德了。当初是谁家提的,就叫谁家多出银子。”
“行了,你肯跑这一趟,必是也知道了,祖上积德,得了贵人提携这才翻了身。这种子,乡里乡亲的,我们不要银子,一家送几把,自己种了去留种吧。至于想谋算我家地的,告诉村长,拿五两银子来。不然村里人想要种子,就自个想办法吧。”
冷大娘得了准话,回去报了信,村长顿时惊叫,“五两?这也太多了吧。”
“多,五户人家一人一两,全村就能得着种子,不然你们就上王家二百文一根买去。一两银子不亏,不然叫村里人知道了这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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