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南煎好了一副药,也用铁锅熬了一锅米糊糊。
王极捏着鼻子,喝完一瓦罐的黑褐色药汁,又在王南的服侍下,勉强喝下一碗米糊,再次沉沉睡去。
……
“开门!快点给老子开门!”早上,王极被震天响的撞门声吵醒。
剧烈的撞门声,把门撞的吱吱呀呀响。
门框周围,灰土噗噗的往下掉。
王南吓的缩在王极脑袋边。
王极正想安慰一下王南,“咣!”
半扇门再也支撑不住外面的大力肆虐,整个倒了下来,掀起一屋子的灰尘。
“咳咳……”
王极透过烟尘,看着门外,一个高大的凶神恶煞的身影。
十多秒钟,灰尘逐渐落下,一个脸上带疤、满脸横肉的凶恶男人,走进来,骂骂咧咧的道:“两个兔崽子,你他妈的聋了吗?老子喊开门,你们竟敢装死?”
说着,一脚踢在王南肚子上,王南瘦弱的身子被踹飞一米多远,撞在王极的破床上。
床一阵剧烈摇晃,王极胸腹像是再次撕裂一样,绝对是伤口裂开了!王极疼得差点背过气去。
王南咳嗽了好久,才从王极床头的地上爬起来,吐出好几口带血的唾沫。
王极强忍住疼痛:“这位大爷,你们这是……”
这满脸横肉的刀疤男子,猫戏老鼠一样的狞笑道:“奉主管的命令,你们两个小兔崽子,今天就搬到外寨去!”
王极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起来了:“我是为保护寨子受的伤!”
这刀疤男子嗤笑道:“老子用你这样的废物保护?少他妈说这些没用的!立马滚出去!”
说着,往背后一挥手:“瘦猴儿,给他俩把东西扔出去!”
身后,一个斜三角眼,叫瘦猴儿的瘦弱男子,高兴的应道:“好咧!”
说着,翻箱倒柜,“嘿嘿,还有5个大钱!哟!看我找到了啥,这么大一根兽骨,得是三级凶兽的骨头了吧!哈哈……嘿!还有一把刀,这重量,二阶的刀啊!我就说嘛,王柳杨那死鬼,绝对留有好东西!”
王南哭着拦住瘦猴儿:“别动啊……那是我们的钱,是我爸爸的刀!”
“滚开!”王南再次被一脚踢到墙角,一时间爬不起来。
值钱的东西被搜罗一空后,这刀疤男子狞笑着说:“看在你死老子留的东西的份儿上,老子今天不为难你了。
乖乖的滚出内寨吧!明天,让老子看到你俩兔崽子还在内寨,我活撕了你们!”
说着,和瘦猴儿抬脚走了出去。
瘦猴儿走之前,还把最后两袋谷米一起扛走了。
“小极!小南!你们没事儿吧!”徐叔匆匆走了进来。
看到王极安然躺在床上,王南也从地上爬起来,松了一口气。转眼一看,被扒的破破烂烂的屋子,又脸色铁青,道:“是不是罗三?是不是罗三?我……我找他去!”
王极连忙开口拦住徐叔:“徐叔,你先别冲动。他们说是奉主管的命,赶我们去外寨住,是怎么回事儿?”
徐叔叹息了一声:“这寨子里,只要是没有用处的,没有正经职业的,都不许在内寨住。
我本来想着,你是为寨子负伤的,应该会网开一面,最起码,养好伤再走,没想到……”
王极心中的怒火越燃越旺:“他们就不顾忌,城卫队大家伙儿的感受?”
徐叔叹息着说道:“他们寨主府狩猎队的武者,和寨主府黑卫,什么时候在意过,普通人的感受了?
不过,这寨子的安危,确实还得靠黑卫和狩猎队守护。咱们城卫兵,就是起一个,维护治安的作用罢了。
再说,你这伤,就算好了,以后也……以后也很难练武了。”
王极一肚子邪火,得不到发泄。
徐叔说:“算了,真是罗三抢的,要也要不回来了。罗三这人……在寨主府狩猎队,关系硬得很。唉……我送你们到外寨吧。”
一把两轮推车,王南推着王极往外寨走去。
徐叔担着剩余的棉絮铺盖、锅碗瓦罐。
本来就是家徒四壁,没什么东西。
外寨东侧,靠着寨墙的两间破屋,无人居住。
徐叔说道:“这里,上半个月刚空下来。还能挡风挡雨,就住这里吧。另外,这是你爸压在箱子底,留给你的东西,罗三没看到,我给你收过来了,唉……没什么用,留个念想吧!”
王极费力的接过来,是一个兽皮,上面是手绘的一张地图。
黑岩城寨,驼岭,三尖山,林北城,洛宁市。
很抽象的手绘地图上,标注了这些地名和城市。
下面,还写有一句话:如有可能,务必18岁前,到洛宁。
这是,外面的世界吗?写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徐叔不解释,摇头道:“你只做个念想吧。”
王极沉默了一会儿,郑重的贴身收好。
徐叔和王南沉默着,把屋子打扫干净,锅和瓦罐摆放好。安置王极躺下,徐叔才转身离开。
“哥哥……”
王极叹了口气,摸了摸王南的脑袋:“别怕,咱们总能挺过去的!”
有困难,也只是暂时的。只要熬过这阵儿,凭一个现代社会精英的灵魂,还怕混不出头?
拿走的,早晚得还回来!十倍百倍!王极心里发狠!
只是,米和钱都被罗三抢走了,王极更是动都没法动,怎么度过当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