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兄弟

p;   考虑到李达是苏城人大代表，还要参加全运会火炬传递，以及他在苏城的关系网，张天成专门向陈市长作了请示。电话中陈市长明确指示：不要关心案情以外的事情，授予专案组充分的权力，苏城谁都可以调查问话。全力侦办，务必在全运会召开前结案。

    元同泽和张天成两人商议了一下，一致认为：李达与凶案脱不了干系，很有可能就是幕后黑手。

    迫在眉睫，害怕凶犯外逃，元同泽决定与李达摊牌——打草惊蛇，必要时先控制起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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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讯室即便在白天也是灯火通明，晃得人睁不开眼睛。李达垂头坐在铁椅上，已经没有往日的意气。他紧闭着双唇，脸上肌肉不住地抽搐着，显得面目狰狞。王丽珊和徐向前坐在对面静静地等待李达开口说话。

    “李达，今天找你来，相信你已经知道原因了吧。”王丽珊先声夺人。

    “该说的我都说了。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抓着我不放。就是因为我和苏荷上过床？因为是我们四公司的人被杀害？”李达梗着头。

    “李达，你别放肆，这是审讯室，不是你作威作福的四公司。”王丽珊口气严厉，每句开头都直呼其名，以期给到更大的压力。

    “有话你就问吧，我看你们就是想搞我，是不是有人想做我的位子。”

    “呵呵，”王丽珊气极反笑，“别以为你有两个臭钱就多了不起。没有证据我们也不会传你到这来。”

    “李达，请你再讲述一遍8月11日你的行踪。”

    和初次讲述一致，没有丝毫破绽。王丽珊有点沉不住气，“那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歹徒那么清楚苏荷的行踪以及知道那天刚好要取款，并且是一笔巨款？”

    李达一脸轻视，“这我哪知道，查案不是你们的事嘛。”

    “李达，既然你不肯说。我来帮你理一理。”王丽珊清了清嗓音。

    “本市8月11日下午1点30分在干将路农行发生一起持枪抢劫杀人案。歹徒作案后沿干将路往东逃窜，后下平江桥通过水路逃遁。而你刚好在金鸡湖帆船俱乐部有条快艇，俱乐部人身告诉我们——你经常在深夜驾船游玩平江河。苏城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有快艇，而且不识水路。更巧合的是：本案受害者为你公司员工，你本人与受害者关系密切，对受害者的行踪了如指掌。据目击者称歹徒身高在175厘米左右，而你身高176。经过调查与你本人口述，大家又没法证明案发当天你具体位置。”王丽珊深吸一口气，“李达，你说说这事为什么这么巧？”

    李达翻了翻白眼，“这些能说明什么？你这算是推理还是证据？”

    “那你说说为什么现场留有你的DNA信息？”王丽珊决定铤而走险。

    “不可能！”李达怪叫道，“那天中午我和付区长吃饭，完了去的桑拿，都有人证的。”

    “这些情况你为什么没早点说。”徐向前盯着记录簿。

    “这不违纪嘛，怕大家受牵连。”李达低头嘟囔着。

    “你坐这没人想和你是一伙的吧。”王丽珊嘲弄道，“我看你就是撒谎。我们有人证明你和苏荷吵架，你威胁了她。你有足够的便利条件策划这起谋杀案。”

    “完全是诬陷。”李达绝望地说道：“我为什么要因为这点钱杀人，我为什么要杀苏荷，杀赵建华，苏荷是我爱的女人，赵建华是我亲戚。”

    “你不是说和苏荷只是，”王丽珊顿了一下，实在有点说不出口，“你们只是**关系吗？”

    李达根本不理王丽珊的问话，接着道：“我随便一块表都上百万，哪会因为这点钱去杀人？还是我喜欢的人？我初中就喜欢苏荷，后来有机会和她在一起，我高兴还来不及。我为什么要算计她、杀她？我没有杀她的理由啊！”

    “你有杀她的理由！”元同泽一把推开了房门。

    “你是爱苏荷。但你也知道苏荷并不爱你，她只是因为皇甫成或者说只是感激你的金钱和你在一起。你害怕失去她所以偷偷在她手机里装了跟踪软件。你发现她好像有其他男人，想离开你。你害怕她离开，于是偷录了她的性爱视频。而不巧的是，苏荷在你的手机里发现了这些性爱视频。”

    元同泽踱到李达面前，靠着桌子，“于是，苏荷便悄悄地收集你的违法证据。可怕的是，你竟然发现了。你更害怕她揭发你，于是你做了这一切，或者说策划了这一切。人更害怕失去已经拥有的，李达，你一路从底层打拼上来不容易吧！”

    元同泽蹲下身紧紧地盯着李达：“你伙同你的兄弟，杀了苏荷！”

    “放屁！”李达彻底抓狂了，“你们要有证据就甭废话，没有就别诬陷。我知道你们压力很大，必须要在全运会开幕前破案，你不能抓我做替罪羊！”

    “你怎么知道我们必须要在全运会前破案，有人告诉你？”

    李达梗着头，摆出一副不想说话的嘴脸。

    “好吧，等我们抓到你的兄弟再说。”元同泽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兄弟？哈哈哈……”李达望着问讯室侧面的单透玻璃窗纵声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