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怎么着也得等一个最后的结果,再想法子把这姚芊芊送回去。
便就随着人流往衙前街正街而去。
红衣少女这才高兴了,一边走一边不住和她闲话儿。听说姜薇并不是县城中人,倒也放弃了追问县城的风土人情,改而对着街边的铺子评头论足。
姜薇时而应一句,大部分都是沉默,但小姑娘的兴致并没有因此而落下一分,和姜薇呱啦了一会儿,又去拉姚芊芊的手虚寒问暖,安慰保证,声音清脆爽快,听在耳中,叫人心情莫名大好。
姜薇不由得微笑起来,正笑着,突地斜刺里传来一个男人气急败坏的高喝:“你这泼妇,给我滚开!”
伴着这声,一个人影踉踉跄跄的被从边上的巷子里甩出来,直直撞向姜薇,她下意识伸手扶了一把,定睛一瞧,却是个年约三十来岁中年妇人。
她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青色衣裙,面容凄苦,双目含泪,冲着那个醉眼歪斜,双目通红,一脸恶气的男人,恨声大喊:“周二,你这挨千刀的畜生,你不是人!”
周二?
姜薇怔了下,看向大步从巷子里出来,穿着一件宝蓝锦缎长袍,正一脸嫌恶地弹着衣裳的瘦弱男人。
是姜家庄子东边的那个周二么?
边上有人也跟着骂:“周二你这个坏东西,你嫂子和侄子要吃没吃,要喝没喝,连儿哥连病了多少日子,你有钱花天酒地,咋不说还你嫂子银子?”
“呸!多嘴多舌的东西!再敢多说一句,我要你好看!”周二恶狠狠一瞪醉眼,那人顿时不敢吭声了。
好了,解惑了!
姜薇低头看了眼周大媳妇,面色蜡黄,头发糟乱,面容枯瘦,双目悲切绝望,真真是比个愁苦的农家妇人还凄惨三分,姜薇手上用力把周大媳妇扶起来,顺手替她拍了下裙上的灰尘。
将要甩袖抬脚而去的周二斜见这一幕,反倒笑了,斜厄着一双醉眼,歪斜着身子走过来,一双色眼上上下下露骨地打了量姜薇一番,吊尔郎当地笑:“怎么,小娘子,想替这泼妇出头啊?”
姜薇还未说话,红衣少女一个箭步蹿过来,昂首高抬下巴:“她不出,我出!”
说着,她殷切地看向周大媳妇:“这位大嫂,是不是这个臭男人欠了你银子?你甭怕,跟我们走,咱们到衙门去告他!”
周大媳妇悲哭不止,若衙门管用,她与儿子何至落得如此下场?
红衣少女便忙忙打包票:“哎呀,你甭怕,有我爹在呢,今儿一准儿能还你个公道!”
周大媳妇立时止了哭,满目期翼地看向少女:“敢问姑娘的父亲是……”
红衣少女娇笑:“哎呀,你先甭问了,跟我们走就是了。”
周大媳妇眼眸不由得一暗,可见少女身后的中年文士,以及周边跟随的一大群人,显见大家都是要去衙门,她咬了咬唇,一横心站直身子道:“成,我跟姑娘去!”不管成不成的,总得试试。
一直没出声的姜莞手一伸,把一只小银锭子托在周大媳妇面前:“诺,这个给你儿子治病!”
周大媳妇的眼泪一下子又涌了出来,千恩万谢的接过,交给边上围观的婆子,托她去买药买粥给儿子吃。
红衣少女很是意外地看了姜莞一眼,赞赏道:“这位大姐姐,你人真好!”
姜莞不领情,在心里呸了一声转过头,叫姜五就是一口一个姐姐,到了她就换成了大姐姐?有多大,人高马大那么大么?这丫头真会给人添堵!
红衣少女正在兴头上,根本没留意,说过那话之后,就殷切地搀着周大媳妇往衙门而去。
围观的人这会儿的关注点,已从抓拐子,落到这父女俩到底是什么身份上头,见点不平就要插手,难道是哪个青天大老爷过境?
姜薇却在哀叹她的运气。从上次,一个上午经历两个战场她就该知道,她可能天生带着霉字,不易多动。瞧瞧,应验了吧,就出来转个圈子,就遇着两宗事儿,或许她应该改名叫姜南?
正琢磨着,前方就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呵骂声:“老大,你松手,今儿我非要把这个恶妇拉去见官!”
“大哥,你眼瞎了,她害死了咱爹,那是咱爹!你还护着她!”这是一个少女的厉喝。
姜薇掂脚往前一瞄,正见一个老妇人和一个年轻的女孩儿,死命拉着一个年轻的妇人往衙门方向拉,边上一个年青男人,正不住从那老妇人和年轻女孩儿手中往回拽。
“……”
姜南实锤了吧!
与姜薇一脸郁郁不同的是,那红衣少女立马兴奋了,一把松开周大媳妇的手,欢快地朝那边正争执的一家人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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