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隔着一层神秘的面纱,米秋野却依然感觉得到张礼修目光中深深的恨意,令他如芒在背,浑身都不自在。
菀儿也感觉到了这份压抑和恶念,颤巍巍地站在母亲身边,小心翼翼地注视着他俩儿的对峙。
张礼修毫无日系罪犯死缠烂打盖不认帐的劣根性,表现的异常洒脱,坦然说道:“你开口便问菀儿姓氏,想必已知晓一切,料你此番前来,定是要斩草除根,取我母女性命,是也不是?!”
这开场白未免也太直戳槽点了!好歹你也来点social再翻脸啊!
已经习惯了男人世界里一上来先寒暄一番的米秋野,面对这位咄咄逼人的妇人,竟有点准备不足的感觉。
深吸了一口气,以便让自己不至于太过紧张,冷场片刻后,米秋野这才说道:“张夫人快人快语,直爽豪迈,果然不负当世奇女子之名。实不相瞒,时至今日,晚辈才得知义士赵崇乃是菀儿的父亲,遥想赵义士当年,为报苏固知遇之恩,孤身一人,勇闯敌营,那份豪气在下这辈子都忘不了,不过,义士之死,却与在下并无瓜葛,张夫人对我恨之入骨,想必有些误会。”
张礼修的情绪逐渐开始失控,怒道:“无耻米贼,休要搬弄是非,骗我孤儿寡妇!”菀儿在一旁想要劝上几句,却慑于母亲的威严始终不敢开口。
米秋野道:“晚辈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谎话,赵义士勇武刚烈,在下哪里是他的对手,当年一战,几欲死在他的剑下,谁曾想那日过后,好事者却风传是我将他杀害,此谣言一经散播,便三人成虎,纵使我极力否认,却仍无济于事,还请张夫人明察。”
张礼修怒问:“真凶若不是你又是哪个!?”
“赵义士由米师张修出手制伏,而后,被杀入营寨的众卫士取了性命……”
此言一出,张礼修和菀儿皆失声痛哭,张礼修哀鸣道:“我那夫君忠义节烈,定是到死都不曾辱没家门的名誉。米贼!你声称与我夫君之死无关,可汉中失陷一战,我失去的亲人又岂止他一人,尔等犯上作乱,兴不义之师,却要连累无辜百姓家破人亡,身为米贼头目,这个仇,我该不该算在你的头上!?”
在那些乱世枭雄眼里,攻城略地的时候,误杀个把百姓,本就是微不足道的事情,甚至偶尔屠个城,又有何妨?屁民就应该是自己走向人生高峰时脚下的人肉垫脚石,哪里还有什么仇恨的权利?然而,这件事却关乎米秋野的底线,他同情屁民,同时他也是一个屁民,甚至他有一个好朋友还是穿越过来的未来屁民,通过与管中的接触,他了解到未来的底层人民所面临的各种压力:求职、交友、买房、结婚、通货膨胀、道德沦丧……在管中身上,他甚至找到了时代的优越感(管中实在是给众多混得风生水起的穿越者们抹了黑),而这种优越感很快便转化成了一种责任感,让米秋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底线:屁民也是自由的,也是有尊严的,也是有好人的,他想要让这些人的生命不再受到威胁,虽然这听上去多少有点自不量力,可一个人只要活着,怎么着也得有点梦想吧。
张礼修的控诉引发了他的沉思,他参与过战争,却从没有认真思考过战争,回想起被张鲁占领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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