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半,她边吃边捣鼓着手机。
今天醒来她才发现手机没电关机了,刚刚洗漱的时候快充了一会儿,趁着吃饭,她看看有没有错过什么消息。
翻完微信,只有大学辅导员给她发了一条通知,是让她找时间回一趟学校,进行开题报告答辩。
早在面试工作前,商秋枝就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开题报告撰写,只是还没开始写论文。
商秋枝礼貌的回了一句“好的,谢谢老师”后,给肖翊打了个电话,但对面提示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商秋枝只好挂掉电话。
刚好这时张导已经和田骏驰谈好相关事宜,于是直播间被重新开启。
【来了来了!等了一晚上】
【昨天后来又发生了啥呀?】
【不该问的少问】
【看商姐这么悠闲的吃早饭,应该是已经处理完了吧?】
【商姐的安全感满满啊~】
【昨天晚上我一直在商姐的直播间,没有看其他人的,有没有人可以商一下?】
【就是叶同尘去救人呗,其实我感觉那群小鬼好像都只是来吓人的,没有实质性的攻击】
【虽然是有点这么回事,但你就说那群小鬼阴森森的笑吓不吓人?!精神攻击也很恐怖的好不好!】
【昨晚上我睡觉都感觉能听见“咯咯咯”的笑,我真的……】
【我也是,大晚上想上厕所都硬生生憋着,熬到天亮才起床】
【不是,只有我在关心为什么今天推迟直播这么久呀?】
【我也想问,今天还有什么安排吗?】
正当弹幕在询问时,商秋枝已经吃完早饭,准备和酆砚去往张导通知的集合地。
听说是要亲手制作三色饭。
抵达集合地时,秦盼雪等人正在淘米。
昨晚上闹到凌晨三点多,今天大家的脸色其实都不怎么好,只是盖了一层脂粉遮挡,强行打起精神罢了。
“商姐,我给你和酆哥留了一大碗米,在最右边的木桌上,你看看够不够。”简梵音边淘米边说。
商秋枝闻言,朝简梵音道了声谢谢后,走到木桌前查看自己和酆砚的米。
“够吗?”简梵音问,“需不需要再加点?”
商秋枝侧过头,对上简梵音略带讨好的目光,淡淡的说,“够了,谢谢。”
“那好吧。”简梵音有些失落的垂眸,想到什么后,又再次看向商秋枝。
“商姐,你有什么步骤不懂就跟我说,我刚刚已经和黎族的阿姨请教过了,我可以帮你。”
商秋枝轻轻颔首,“谢谢。”
说完,她转过身带着酆砚去接水淘米。
简梵音看着商秋枝的背影几秒,随后收回目光,低下头安静的做自己的事情。
只是没人看见她眼中的失望和落寞。
因为有酆砚在,商秋枝对做饭没什么好担心的,等将米淘洗干净后,酆砚也从黎族阿姨那里学完了三色饭的制作过程。
带着需要的食材,酆砚回到商秋枝身边。
这时,一个园区的工作人员跑了进来,“老大,外面有人找。”
正在和张导说话的田骏驰闻声看去,疑惑的问,“谁啊?”
“不认识。”工作人员摇了摇头,“说是要找商秋枝。”
听见自己的名字,商秋枝停下手中的事情,抬头看去,“找我?”
“嗯嗯。”工作人员道,“找您的,我让他在大门口等着,您看要不要我去带进来。”
商秋枝和酆砚对视一眼,脱下围裙,“不用,我自己去看看。”
工作人员连忙点头,“那好,我开观光车带您过去吧。”
“谢谢。”商秋枝将围裙递给酆砚,抬脚走了出去。
坐上观光车朝大门没开多久,商秋枝便远远看见了站在大门口的人影。
随着观光车越来越近,商秋枝看的也就越清晰。
米色休闲裤和褪色严重的米色卫衣。
赫然是前两天在机场遇见的男人,连承。
“商小姐,你好。”连承有些踟蹰的说,手指紧紧扣住单肩包的肩带。
走下车,商秋枝的目光在连承头上的渔夫帽上停留两秒,淡淡点头,“又见面,连承。”
连承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抱歉如此冒然的找过来……”
“你看了昨晚的直播?”商秋枝问。
今早看手机的时候,她才得知昨晚的直播开过一阵。
不过刚好,在她要从小鬼那里套话时,直播结束了。
“是的。”连承坦然点头,“那天叶道友和我提起过直播节目,昨天我在家无事,就打开了直播。”
闻言,商秋枝瞥了眼不远处蹲守在中巴车附近的村民。
她平静的收回目光,朝连承说,“有什么事情,进来聊。”
连承自然明白身后有人正盯着自己,他点了点头,抬脚走进风情园。
此时的他有些庆幸来之前买了顶帽子,不然那些村民肯定会看见他的发型。
见园区大门口的人进去,蹲守在中巴车附近的村民互相看了看,低声交谈几句后,其中一人快步离开。
回去的时候,商秋枝没有坐观光车,而是带着连承步行往里走。
“你是为了那小鬼来的?”商秋枝不喜欢兜圈子,率先开口问道。
连承没想到商秋枝已经知道了自己来的目的,惊讶过后苦笑点头。
商秋枝其实从刚才确认大门口的人是连承后,就已经明白了他的身份——
上一任禁娘的爱人,博主承诺笔下的连道长。
“我的身份,我想商小姐已经猜到。”连承说,“我便是田骏驰口中和上一任禁娘相爱的汉人道士,连承。”
“昨晚看见那小鬼后,我就觉得不对劲,那长相简直和蓝蓝流产后,我梦见的孩子一模一样。”
说着,连承露出痛苦的神色。
“当初我和蓝蓝赶回芙茶村,村民对她百般阻挠,尽管我努力护着她,还是让她被人伤害,孩子流产。”
“孩子流产后,蓝蓝日夜以泪洗面,甚至因此患上了抑郁症。为了缓解她的心情,也为了这个有缘无分的孩子,我和蓝蓝曾去放过花灯,为孩子超度。”
“当天晚上,我便梦见了一个孩子,是一个女孩,乖巧的唤我爸爸,叮嘱我照顾蓝蓝……”
说到这里,连承的眼中流下一行清泪。
那是他盼了七个月的孩子,是他与蓝蓝的孩子啊!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放完花灯的那天,蓝蓝和他说的那句话。
宝宝从我身体离开的那一刻,会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