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了,该给她说说亲了,你和虞伯伯都是男人,不方便插手,但婚事可以交给老夫人参谋一二。老夫人可是最疼你们兄妹呢。”
虞安歌嘴角依然带着笑意,但眼神愈发幽深。
虞老夫人的确是疼惜他们兄妹呢,疼惜到她高烧不退,却叫不来一个大夫,疼惜到一看见她,就贬低她没礼数没教养,上辈子,更是疼惜到哥哥死后,虞老夫人把二叔的孽种强认到哥哥名下。
虞安歌道:“表哥说的是,我会好好考虑的。”
卫元明一听有戏,心中暗喜,连连点头。
虞安歌道:“还有一件事得跟表哥说说,过几天祖母办寿,看二叔三叔的意思,是要热热闹闹的过,表哥到时可别忘了给祖母送礼。”
卫元明不疑有他:“那是自然!那天我再多跟你喝几杯,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
虞安歌道:“我等着。”
卫元明走后,虞安歌带着雁帛和鱼书一路来到闹市,进入了一间镖局。
那镖局掌柜看到虞安歌,便放下手里的活迎了上来:“公子是要送镖还是取镖?”
虞安歌道:“取镖。”
掌柜道:“最近店里新进了一批好货,公子楼上请。”
虞安歌随他上了二楼,掌柜便给虞安歌郑重行了一礼,然后捧出一个剑匣和一封信:“公子,大将军和二小姐都来了信。”
虞安歌大概猜到了剑匣里的东西,便率先打开了信。
离开望春城之前,虞安歌给爹爹和哥哥都留了信,她编了一个谎言。
她说自己女扮男装出去游玩,路遇南川王和京都使者,被错认为哥哥,想要澄清,却路遇“山匪”,一行人打散了,最终又在岐州府相遇。
而那段时间,哥哥又跑出去避难,所有人都找不到他的踪影,无奈之下,她只能将错就错。
总而言之,她女扮男装乃是不得已而为之,是南川王和京都使者心盲眼瞎,她不得不赶鸭子上架。
但虞廷深谙自己女儿的性情,根本不相信她扯的谎。
这封信的前半部分,虞廷严厉叱责了虞安歌的胡闹妄为,骂她不知深浅,竟敢孤身闯龙潭虎穴。
虞安歌甚至能从那浑厚而又力透纸背的字迹中,看得出来爹爹写信时的怒火。
而信的后半部分,却是表达出对她“欺君”的深深担忧,反复告诫她要谨言慎行。
虞廷能明白虞安歌冒充哥哥的目的,只是他无可奈何,信上写着:“皇命难违,圣心难测。吾儿千万,千万,千万慎重行事。”
三个千万道尽一个父亲的牵挂,虞安歌看得到未来,虞廷看不到。
他只知道,虞安歌这一更换,是为保护愚钝的哥哥,保护无能的父亲,保护神威军不受圣上猜忌,保护望春城不受外敌入侵。
可是她此生再难做回自己了。
信的末尾,八尺男儿潸然泪下:“为父无能,上未能孝敬父母,中未能留住妻子,下未能保护儿女,实乃天下第一不孝不仁不亲之徒。”
“唯愿吾女,平安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