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觉得,毕竟登闻鼓敲响是件大事,今日的卷宗圣上也要过目,只查虞大人,未免敷衍,不若将账册上的一干人等,都查个干净。”
吕良脸都要僵了:“这账本上的人名,都模糊不清了。”
谁知姜彬伸出一只手:“本官看一眼。”
吕良犹豫了一下,随即想到反正姜彬是个不怕死的,他若真想得罪那么多人,就让他得罪便是。
于是吕良让师爷把账本交到姜彬手中,谁知姜彬拿到账本,匆匆翻了几页,便对里面的一些东西了然。
姜彬把账册合上,对虞安歌道:“劳烦虞公子将账册呈交圣上。”
虞二爷登时大惊:“万万不可!”
吕良也起身道:“姜御史,案子还未审查完毕,这不合规矩。”
姜彬也站了起来,他掸了掸衣服:“吕大人不妨说说,哪里不合规矩?”
吕良道:“案子还没查,只凭这一本半毁的账册,和一个妇道人家一面之词,如何能草率定案?案子未定,又怎能搅扰圣上?”
虞二爷连忙道:“姜御史,我与你无冤无仇,你缘何勾结我这侄儿害我?”
虞二爷二话不说,就把帽子给姜彬和虞安歌扣上,可姜彬是谁?
他手上有祖宗传下来的丹书铁券,就砍头腰斩都不怕,又怎会怕虞二爷这点道行?
姜彬上前一步,拿着账册,翻到最后一页,他先是对吕良道:“《大殷律》有云,皇亲国戚犯法,取自上裁。其所犯之家止许法司举奏,并不许擅自逮问。”
吕良脸色大变。
虞安歌松了一口气,暗道商清晏给她请来的帮手实在给力,一出口,便是大杀招。
虽有王子犯法与民同罪的说法,但大殷朝有明文律例,皇亲国戚若是犯罪,只能由圣上判决,司法衙门只有检举之权,但不允许逮捕审讯。
吕良急得不行:“姜御史,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姜彬这一番说辞,虽然没有直接道明恒亲王受了虞迎的贿赂,却是向百姓公布,皇亲国戚在虞迎这里犯了法。
姜彬没有把吕良放在眼里:“吕大人怕的东西太多,这事还是不要过多插手比较好。”
然后姜彬又给了虞安歌一个眼神,虞安歌连忙过去接账册。
虞二爷慌得不行,见状赶紧上去抢夺账本,可他太低估虞安歌了,他还未近身,便被虞安歌一脚踹了出去。
虞二爷躺在地上指着虞安歌骂,虞安歌则是扬起账本,冲虞二爷露出一个挑衅的表情。
虞安歌把账本揣进怀里,临走前,还看了向怡一眼,向怡应该是受不住刑,暂时疼昏过去。
姜彬应当是看出来虞安歌眼中的担忧,便道:“你只管将账本呈给圣上,本官自不会让击鼓鸣冤之人出事。”
虞安歌对姜彬一拱手,而后一路策马赶往皇宫。
吕良见虞安歌带着账册走了,到底是担心事后恒亲王迁怒于他,便悄悄对师爷道:“快去给恒亲王报个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