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俯身在她微微嘟起来的唇瓣上亲啄了一下,手指捏着她精巧的下巴微微摩挲着,声音带着宠溺,“晚上十点前,我在你睡着前回来,好不好?”
裴亿初的演奏会是晚上七点半开始,时长是一个半小时,那么演奏会的结束时间是九点。
苏滟在脑子里计算着时间,海城大剧院离海城庄园的距离不算远,不堵车的情况下开车只要半个小时,她可以在秦灿烨回来前赶回来。
于是,她点点头,娇娇软软的应了声‘好’,“我等你回来”。
听见这句话,秦灿烨的眼眸一瞬间变得温柔,他坐到床沿上,伸手拉着苏滟的手放到垂在自己胸前的领带上,“苏滟,帮我系领带。”
“我不会系领带。”苏滟脱口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失忆前该是会系领带,她垂下眼睑,叹了口气道,“我忘记怎么系领带了。”
秦灿烨拉着她的手不放,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教你怎么打领带。”
他不知道苏滟之前是从哪里学的系领带,但他知道之前苏滟不是为他学的系领带。
秦灿烨乐于手把手地教已经忘记了好些事的苏滟重新捡起这些技能,想到苏滟这一次将是为他而学习系领带,他的心里就不由得生出一种不可言说的满足感。
苏滟的手指挺灵巧的,学得也很快,不一会儿,她就学会了。
她看着自己系出来的规整领带,表情带着一股小骄傲的,“秦灿烨,我打的领带是不是很漂亮。”
秦灿烨垂眸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从鼻腔里发出低沉的一声‘嗯’,“很漂亮。”。
儿子秦苏长的像他,要是苏滟和他生个女儿,女儿该是长得像苏滟的吧。
他想,他和苏滟的女儿秦依娜一定会长的很漂亮,和苏滟一样的漂亮。
苏滟和秦灿烨一起下楼的时候,易礼在一楼客厅里等了小半个小时。
见两人走下楼,他往前走了几步,把手里的文件递到秦灿烨的面前,语气恭敬,“秦总,有份文件需要您签字。”
秦灿烨接过文件,却没有签字,而是牵着苏滟的手走到餐桌边。
餐桌上,一侧摆着中式早点,一侧摆着西式早点,苏滟和秦灿烨分别在餐桌两侧落坐。
秦灿烨和以往的每一天早晨一样,一边慢条斯理地用着早餐,一边翻阅着最新的财经杂志。
苏滟的目光落在秦灿烨随手放在餐桌边的文件上,她看见文件抬头中有‘水丰色’和‘投资方案’这些字眼,她猜测这是秦灿烨给她们公司投资的文件。
‘水丰色’公司账面上的现金所剩无几,都不够支付员工这个月的薪资,现在就等着秦灿烨的投资款。
这个时候,保姆端着一碗黑漆漆的中药走到苏滟的身旁,“太太,药熬好了。”
秦灿烨没有看她们,自顾自翻动着手里的财经杂志,“太太怕苦,给她在中药里加点蜂蜜。”
这话是对着保姆说的,保姆‘哎’了一声,转身去厨房拿蜂蜜。
“不要拿蜂蜜。”苏滟扬声喊了句。
秦灿烨蹙了下眉心,放下手中的财经杂志,抬眸看向餐桌对面的女人。
苏滟的目光始终落在那份和‘水丰色’服装公司有关的投资文件上,她不急不缓地继续说:“拿一支炼乳过来,炼乳的味道更香甜一些。”
保姆‘哦’了一声,急匆匆往厨房走。
片刻后,保姆拿着一支炼乳走回到苏滟身侧,苏滟接过炼乳,往中药里挤了一大坨。
白色的炼乳没入漆黑色的药汁里,混杂出黑中带白的颜色。
苏滟缓慢地用勺子搅拌着药汁,没有急着喝,而是直勾勾地看向对面的男人。
秦灿烨盯着她看了几秒,拿起放在左手侧的那份文件,在签名栏利落地签下自己名字。
签完字后,他将目光重新投向餐桌对面的女人,见她正端着药碗‘咕嘟咕嘟’地喝药。
秦灿烨把文件递给易礼,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吩咐道,“立刻把二十亿投资款打到‘水丰色’的账户上。”
即使加了一大坨炼乳,那碗中药还是把苏滟苦的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保姆欲言又止地站在苏滟的身侧,帮她倒了杯漱口的水,见苏滟表情好些了,才张嘴说:“太太、秦总,有件事我想和你们说一下。”
秦灿烨眼眸没有抬,似乎对保姆即将说的话毫不关心。
喝了一大碗中药,肚子也装不下多少早饭了,苏滟只吃了两只蒸饺就放下了筷子,她看向面容窘迫的保姆。
“太太,我想让嘉昕辞职回老家。”保姆躲避着苏滟看着她的眼睛。
苏滟愣了一秒,看了眼餐桌对面一如既往面无表情的男人。
她咽了咽藏留着中药苦味的喉咙,沉声说:“陈姐,嘉昕昨晚不过是在做老板交代她的事,你不用太在意。”
就算没有陈嘉昕,秦灿烨也会安排其他人做她的生活秘书,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苏滟并不责怪昨晚对着秦灿烨汇报她把中药倒掉这件事的陈嘉昕,毕竟追根溯源来说,她最该责怪的人是秦灿烨。
“太太,我……嘉昕……”保姆实在是难以启齿,只能说:“太太,嘉昕什么都不会,不适合做你的生活秘书,还是让她回老家吧。”
“不会就让她慢慢学。”苏滟看着表情越发局促的保姆,轻声安慰,“陈姐,你之前不是和我说,你想和你女儿在一个城市工作吗,现在你们不仅能在一个城市工作,还能在一个地方工作,不是很好吗?”
“陈姐,你不用太有负担。”苏滟拍了拍保姆的手背。
秦灿烨抬眸看了眼两人,抿了口咖啡,放下咖啡杯,沉声道,“既然太太说了,就让陈嘉昕继续做她的生活秘书吧。”
和保姆说完,他又对着易礼交代了一句,“易礼,你找人对陈嘉昕做一下工作培训。”
最后,秦灿烨站起身往外走,经过苏滟的身侧时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而二楼楼梯口,肿着半张脸的陈嘉昕偷听着楼下众人说的话,在听见男人的最后几句话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