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麻烦请让一让?”我试着走过去跟蹲在地上一直吐的人打着商量。
结果蹲在地上那个人摇摇欲坠的站起来回过头看着我。
“咦,敏姐?”黑暗里我也认清楚了这个人。
敏姐醉醺醺的靠着墙说:“哦,你是谁呀,呵呵,我们认识吗?”
我想说:认识啊,我是睡在你上铺的“兄弟”。可眼下,这昏暗的巷子里,再加上她醉得不清醒,怕是我认真的自我介绍,她也不一定认识我。
敏姐——是睡在我下铺的一个公关经理,娱乐城里喝酒最猛的公关经理之一,公关经理一职,说白了就是一个专门陪客人喝酒的闲职,只要能喝酒,谁都可以做。
不过,像敏姐这样拼死拼活的喝,喝得天荒地老,喝得不省人事的人很少。很多都会量力而行,毕竟工作是工作,娱乐城的公关经理推销酒提成很高,但大家也不至于拿命去拼。
敏姐是个特例,我每次见她都是往死里喝,很多顾客每次来都很怕她,但有些酒鬼就会专门点她。
敏姐40岁上下,长得有些异域风情,但实际她是个地道的湖北女人,她平时为人挺大肚的,我从来没见过她跟别人红过脸,无论说话还是做事都很有修养,她吃穿用也挺讲究,反正怎么看都不像是要沦落到在夜店当陪酒女的样子?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会无意的在她脸上看到一层忧郁感。
我:“敏姐,你还能走吗?”
敏姐:“走?去哪儿?我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你已经把我逼到躲在这里了,你还要我怎么办?你是要把我逼死吗?”
我:“敏姐,你喝醉了,我是你同事,我睡在你上铺,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是谁?”
敏姐已经不清醒了,把我往后一推。还好她喝醉了酒力气不大。她激动的说:“你少骗我,我知道你家里有钱?有钱了不起吗?我嫁给你那么多年,我什么都没有连个孩子都没有。没有生孩子,我也难过,我也难受。可你的眼里只有你的事业,我在家里替你照顾家庭,照顾父母,我像守寡一样等了你那么多年。我容易吗?你眼里有我吗?”
敏姐有些语无伦次,但我还是能听懂她她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她很激动,一身又软又重,我一碰到她她就往地上蹲,我没有办法扶她上楼。
唉……只有等了,反正她也吐过了,应该很快就会清醒了。
我不再上前劝她,就陪她靠在墙根儿。敏姐像是找到了突破口,洪水似的发泄,一边哭,一边朝我控诉。我只能尽量让她站稳不要倒地受伤。
不知道她在这里呆了多久,还好是遇见了我……哭吧,哭吧,陪陪她,我就当在离开之前做件好事。
好在天也快亮了,天亮了就好了,她自然就清醒了。
敏姐是真的很有素养,就算头脑被酒精控制,但仍然说话很轻柔,没有撒泼打混,也没有污言秽语。
我就只是静静的陪着她,给她顺顺背,陪她站一会儿又蹲一会儿。陪着陪着她也慢慢停了下来,眼里的浑浊也逐渐清明。
当她再抬起头的时候,她尴尬地对我笑。
我只是平静的看着她,我的眼里满是真诚没有嘲笑更没有鄙视。我知道刚刚那一幕应该是女人最脆弱最狼狈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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