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夏难为情,“不要吧!虽然你说的有理。”
她着急,“你都说有理了,可以的。”
李灿蕴突然转脸色,坏笑道:“你以为我想呀,给你提供一个容身之所,也算是我的仁慈。”
一再不同意,寄人篱下够委屈的,还看他脸色行事?这跟死亡没区别。
“不行!不想看某人的脸色,再说……”说着压低嗓子,瞅瞅他,似乎眼角在发火。
贺申敏无奈叹息,“还有问题?再说赵姨人挺好。”
“就算那人同意了,其他人呢?平白无故去他家,你不觉得奇怪吗?”一想起被捉弄过的市长,就暗自后悔。
“不去!”坚定了立场,贺申敏担忧道:“不要这样,我们是为你好。”
没想到苏夏也有不服软的时候,倒让李灿蕴眼前一亮,没有预想的暴力和冷漠,随之而来的笑容让苏夏后背发麻。
“算了,我已经跟赵姨说了,她同意。”总算舒一口气,刚才的斗嘴消耗了体力,本来额头微肿,有气无力。
加上冷涩的天气,一颗不安稳的心烦躁。
贺申敏补充,“赵姨同意的,我才敢说。”稍稍明白,也许高中他们交往的时候,她已经见过赵姨。
而且他们联合起来骗我,苏夏想想都觉得郁闷。
“这个……如果真是赵姨的话……”没等苏夏决定,李灿蕴就让贺申敏帮忙收拾东西,他有事先走了,刚才接了一个电话,神色不对,可脸上依然讪笑。
舒然的情绪瞬间搅拌成另一种情绪,苏夏发呆,李灿蕴,记得我只是去看赵姨。
“记得打我电话过来接你。”临走时交代,对方快速开车离去,动作一气呵成,感觉发生了大事。
她怔住,看着苏夏率先走,不愿搭理她,这样子的转变视自己为陌生人,她不由得心慌起来,其实,你不必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有些糜烂的醉意,然后封锁所有的记忆,睁眼看吧,这就是生活。
再次回到熟悉的寝室,苏夏神色悲怆,这个地方似乎被诅咒了,原来拥挤的空间变得死气沉沉。
窗子未关严,冷风吹进,那些腐朽的飞尘飘然而上,似在愤怒,似在发狂。刚踏进寝室,心一紧,果然有点阴森。
贺申敏快速收拾,而苏夏不慌不忙,那些信签纸,一句句美好的祝愿,有些难看的黑色字迹,落款是袁咪咪,‘苏夏,新开学很高兴认识你,愿友谊地久天长!’
你何时把我当做是最好的朋友,满纸谎言,什么也抵不了虚荣的追求,就让它永久封存,直到腐化。
当天幕降临,黑色包裹一切,整个空间飞尘呛鼻,她难受,催促苏夏。
然而苏夏沉思,不把她的催促当一回事,所有不好的情绪可以肆无忌惮在夜里潜行,这是一个适合伪装的夜里。
看来你都忘记了,自己还傻傻记得,你刚来学校时的迷惘,你一个人拖着重重的行李,走过去好心问:“同学,需要帮忙吗?
我又问:“一个人吗?”你冒着炙热,抹了一把热汗,笑道:“对呀,一个人,老家老远了。”
“父母呢?”苏夏刚刚送走父母,打算去寝室收拾,没想到遇到了室友。她瞬间变脸,吃力抬起箱子朝前走。
当时的你多单纯呀,你记得吗,袁咪咪。
当一切收拾完毕,贺申敏看着她呆呆的样子,不忍心打扰,良久,苏夏回过神笑了笑。
“其实我真的很羡慕你,有那么多朋友!”
苏夏已经扑捉她眼底的失落,一再封闭的心灵容不下太多人,当你拒人以千里之外,唯一剩下的就是孤独。
然后鼓励一句,“申敏,敞开心扉,你也可以。”
“也许吧!”微微点头,稍显敷衍的语气。
趁着冷风走出学校,不知李灿蕴在外恭候多时了。
告别她的同时内心惴惴不安,去他家是什么后果?容不得多想,他已经启动车子,疯狂前进,罢了,走一步算一步。
临走时贺申敏的警告,“答应我的,不会欺负苏夏。”
对方冷哼,唇边上扬,似笑非笑,没说话。
要不是逼到这份上,也绝不会走岔路,看他脸色行事,这就是上苍设下的局,也许是可以出去租房的,想到这一点却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