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好,林祁有危险!
段嘉诩翻身下马,快速向最靠近北城城墙的城楼跑去。
段嘉诩还在奔跑,一道身影已登上了北城城墙。
众目睽睽下,来人一身儒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是老山长!
“林祁所言皆是事实。”老山长缓步靠近对峙着的林祁和周将军。
看到老山长,林祁和周将军皆是面色一变。
林祁眉头微皱,一脸你不该出现在这的表情。
周将军则是额头青筋直跳,一脸你怎会出现在这的表情。
“你……”
林祁和周将军同时开口,却被老山长的声音盖了过去。
“当初是我受手下人和至交联手蒙蔽,铸成大错。”
老山长在周将军面前停下,伸手去握周将军持着匕首的手:“老周,当年确实是你我错了。”
“狗屁!”周将军一把挥开老山长的手:“你们这些自命清高的文官怎会懂我们武官的苦楚!打江山的是我们,守疆土的也是我们,凭什么倍受尊崇的是你们!”
“明明我们为晋渊付出得更多,凭什么旁人称呼我们只有粗鄙和武夫二字,称你们却叫君子和大儒。就连陛下都更喜与你们亲近,凭什么!”
往日里豪爽大气的朋友,第一次在老山长面前露出这副模样。
老山长怔在当场,突然有种他当对方是至交,对方却当他是傻子的感觉。
“老周,我从未想过你会如此想我们。”老山长看着周将军,目光又沉又痛:“当年你、我、默林同朝为官,我同他都未想过要跟你们武官挣些什么。”
迎着老山长沉痛的眼,周将军突然放声大笑。
“从未想过要同我争些什么?”
“向陛下提议削弱分化武官职权,改军功分封制,让我们武官再也不能凭借战功封官加爵!这也叫从未想过要同我争些什么吗?”
“你们文官就是矫情!明明想要权,还非得装出一副清高模样,让人瞧着就恶心!”
周将军对老山长咆哮一番,老山长张口欲言,却没了声音。
现下文官的现状便是如此,他虽不在老周所言行列,却不敢否认。
一旁林祁冷声嗤笑。
“天下大定,兵戈止歇,本就当兴教化,若延用战时策略,以军功分封财产田地,则会被有心人利用再起兵戈。”
“战乱时代则当以杀抑杀,太平时代则当兴教化塑信仰,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应当去走的路,那条路的对错并不以一个人或一个团体的利益得失为判定标准。”
“我不敢说当年林默林、老山长二人是否想过揽权,但他们的提议绝对顺应了那时的当下环境。”
林祁的话如醍醐灌顶,浇得老山长愣在了当场。
一旁周将军亦因林祁的话愣在了当场。
“你的意思是,本将军错了?”
周将军低喃一句,再次举起了匕首。
“本将军怎么可能错!若不是本将军除掉林默林,削弱了文官势力,武官在朝中哪还有地位可言!”
城楼上,一路疾跑的段嘉诩朝这头大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