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祁离开不过一个时辰,一个消息就从外头传入林祁耳中。
被关在别院中的无烬跑了。
长月匆匆离府赶往别院抓人。
房中段嘉诩落下最后一个字,放下手中毛笔。
外头有枭声传来,段嘉诩拿茶盏压住纸张,拉门而出,大步向外。
有风从外头灌入。
吹起纸张,掠过上头文字。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首辅府侧门,有辆马车在接应段嘉诩。
见段嘉诩出来,车内有人打帘而出。
“段段。”
来人嬉皮笑脸,满面玩世不恭。
是楚南辰。
“去信让你寻个人过来捞一下,没想到你竟亲自来了。”
段嘉诩摇头笑了笑,爬上马车。
“谁让你平日里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清贵公子模样,这不想来亲眼瞧瞧你被人囚起来当肉脔的落魄模样嘛。”
楚南辰那张脸极为欠抽,段嘉诩极是无语地朝他翻了个大白眼。
“那恐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见楚南辰伸手要扶他,段嘉诩直接一把拍开那伸来的手钻入车内。
“闪开,别挡道。”
被段嘉诩凶了辰南辰也不生气,仍是那副嬉皮笑脸模样追了进来。
“咱们现在要去捞小无烬吗?”
段嘉诩摇头:“不必。”
楚南辰愣了一下,直接卧槽一句:“你故意让小无烬落在你们那位当朝首辅手中?”
段嘉诩侧头瞟了楚南辰一眼,没有解释。
那封信是他故意落在林祁手中的,为的便是借林祁之手将无烬困在京城。
那样的写法从一开始就不是给无烬看的,而是……给林祁看的。
林祁知他,他亦知林祁。
若他不故意露点破绽让林祁识破,林祁怎会相信他已无退路乖乖留下。
首辅已是位极人臣,能牵制他的唯有帝王,从一开始他打的就是跟枭帝做交易的心思。
陇西他一定要去,仇和恨他都要自己亲自去报。
见段嘉诩不愿再说无烬一事,楚南辰自觉转换话题。
“你就这样离开,那位当朝首辅知道,怕是会气疯吧,届时你再回来……”
“不回来了。”段嘉诩音色淡淡,闭眼休息:“若我能在藩地反叛一事中侥幸不死,你便替我寻个僻静之地。
若我死了,你便寻个地方将我尸身烧了……莫让任何人寻到。”
若爱让人活不下去,那便恨吧。
最好……恨不得将他尸身挖出来,挫骨扬灰。
“你既决定不要他了,为何……”楚南辰没明白。
让两人纠缠牵绊如此深,要离开不是更麻烦吗?
“因为我是个很自私的人啊。”
段嘉诩闭着的眼微微眯起。
“我明知……许不了他以后,还是想要一个跟他一起的梦。”
……
楚南辰驾着马车朝陇西狂奔而去。
城外别院,长月赶至那会无烬正在院中练功。
“你怎么过来了?”无烬对长月一贯没什么好脸色。
瞧见无烬,长月顿时意识到事情不好。
“坏事了!”
长月自语一句,翻身上马,朝首辅府策马狂奔。
院中无烬一脸发懵,这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