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看太夫人发话也站起来一甩袖子准备走,三房的丫鬟婆子拽起瘫软在地的沈氏,另有几个丫鬟抬起昏迷的梓绫。
梓瑜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却是生不出一丝的心软来。上辈子自己跪在人群中,被众人指指点点的屈辱经历还历历在目,她只是把她们对她做的事还给她们而已。
众人正待走出去突然从梓绫身上掉下来一个荷包,太夫人身边一个眼尖的婆子喊:“从五小姐身上掉下来的荷包好像绣着紫呢!”
荷包绣字?女儿家从小学做女红荷包便最是普通的,只是寻常的荷包上都是绣的花草,有才情的才会绣些诗句之类的。
但既然被太夫人身边的管事婆子点出来,那这字定不是寻常的。
众人这才注意到地上的荷包,梓莲惊呼一声:“好像是个名字!”
这话一出引的在场众人面面相觑,未出阁的女儿家荷包上绣名字?这个中事情可是多了去。
沈氏立刻站定正待开口训斥梓莲胡说八道,可转便认出了那荷包的样式与上面的字来。那是一个“瑾”字顿时便面色发青,手心直冒汗,几乎又是站立不稳。这明明是李瑾与梓瑜私通的证据,怎地会在绫儿身上!还好巧不巧的这时掉下来!那东西明明她已让送衣料的婆子混合在这月的衣料里送到二房去了。
太夫人威严开口:“将那荷包拿上来。”
一个丫鬟捧了荷包正待送到太夫人面前沈氏失声:“等等!”
太夫人沉下脸来:“老三家的,你这是要做什么?”
“母亲,我是想绣个荷包的、荷包上的字就是绣着玩的,未必就是……”她不能让人误会绫儿与那破落户李瑾有什么私情。
今晚出了这么多事太夫人本就一肚子火此刻见沈氏阻拦,一肚子火都朝她发去“老三家的,你到底要说什么?”
梓瑜见此情景轻声:“祖母,消消气,五妹妹刚出了那样的事,恐是要嫁到金陵去,想必三婶一时接受不了才胡言乱语的,祖母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太夫人这才冷哼一声不做声了。
嫁到金陵!绫儿名声已毁,嫁到金陵能找个什么好人家?可这李瑾虽说家道已然中落,可到底是诚意伯府嫡次子,两害相权取其轻。她不能让绫儿嫁到金陵去便跪倒在太夫人脚下:“母亲勿怪,媳妇只是刚好想起一件有关这荷包的事来,这才……”
“哦?一个荷包还能有什么事来?”太夫人道。
太夫人听沈氏如此说便吩咐:“丁香,把荷包拿过来我瞧瞧。”
这回沈氏倒是没阻止。荷包拿上来,太夫人一眼就看见那个“瑾”字。只是尚不知道这“瑾”字指的是谁边听的沈氏道:“绫儿曾随我回娘家时,在诚意伯府与她的一个表哥有过一面之缘,最后夸过一句他才学出众,容貌俊秀。”
太夫人声音低沉:“那诚意伯府的小子叫什么?”
沈氏回:“沈瑾”
太夫人何其精明,想起沈氏之前的欲言又止,在听现在的言外之意,依然懂了沈氏这是不想女儿嫁到金陵去。
诚意伯府这些年随说破落了,可当年也曾随太祖打天下赐下铁券丹书世代不降爵的勋贵人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梓莲再如何也是老三嫡亲的女儿若时能嫁入诚意伯府总好过嫁去金陵吧。
她望着荷包上的“瑾”字轻轻的一笑。“是个好名字”
梓瑜嘲讽的低下头。不知思量这什么。
太夫人又开口道:“不知这沈瑾现在何处?”
沈氏听太夫人如此问一颗心狂跳起来飞快的?“现正在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