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伍长领着萧攀来到黑甲卫的账房,账房先生拿出一个簿册对关伍长说:
“千夫长有交待,萧老三一人顶多职,劳苦功高,这次以身殉职,当给一等抚恤金。这一共是二百银币。你和这萧老三的遗孤都签押一下,伍长大人你签在见证人一栏。”
一个银币就够普通人一家人一个月的生活费用,所以这二百银币确实不算少了。千夫长这么做,也是让黑甲卫们知道黑甲卫不仅不会克扣抚恤金、还会从优抚恤,从而减少他们的后顾之忧、安心效命。
关伍长签过见证人后,特意让账房把二百枚银币换成二十枚金币,便于携带。
接过装着二十枚金币的钱袋,萧攀神色有些黯然。虽然这两天萧攀情绪比较稳定平静,但只是把悲伤难过藏在心底。
因为从小没有父母的呵护,本就独立坚强,加上修炼者比较坚韧勇毅的心性,所以虽然年纪还小,却能很好的控制自己情绪。
但是接过爷爷的抚恤金,还是心境波动,情绪低落,难过、自责、悲愤兼而有之。
骑上角麟马出了营地,关伍长看着坐在前面的萧攀一身打扮,说道:
“你这身打扮在山里无妨,去云苍学院上学,还是要穿戴齐整一些吧。待会经过成衣坊去添置几身衣物吧。”萧攀默默点了点头。
云苍学院位于郡城的西北面,从营地过去差不多要穿过整座城了。昨夜在暮色中进城,匆匆看过这郡城的一隅,就已经无比惊艳了。今日上午横穿郡城,萧攀才真正见识郡城的繁华,心境也豁然开朗起来。
昨夜就看到这城中的街巷纵横,有的街巷灯火通明,有的街巷就几只昏暗灯笼甚至漆黑一片。
今日阳光普照,城里的一切到清晰明朗的呈现在眼前:整座郡城还是比较方正的格局,主要街道还是横平竖直,两边的房屋鳞次栉比,纵横夹杂着一些窄窄的巷陌。
城东靠近黑甲卫驻地周边的商铺以手工作坊为主,有铁匠铺里传来叮当叮当的锻铁声,有木匠铺的刨花满院翻滚,有皮匠铺在门前晾晒皮货的些微腥臭味,有现成的兵器作坊的伙计拿着刀枪在吹嘘如何如何锋利,有铠甲护具店的伙计穿着全套皮甲拍着胸脯夸耀说刀枪不入……
城中心地带则是有大酒楼客栈、也有茶坊脚店;有珠宝店香料铺、也有香烛纸钱;有卖绫罗绸缎的大商铺、也有卖粗纱土布的小店铺;医馆药铺、看相算命、修面整容、青楼楚馆、书坊画室、菜摊肉铺、油坊米店、脚夫车马各行各业,应有尽有。小二伙计吆喝招揽生意,各色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
萧攀左顾右盼,坐在角麟马上总嫌马跑得太快。路过一家成衣铺时,关伍长下马带着萧攀进去添置了几套合身的青衫薄褂。
庆阳郡位于整个大陆的西南边,一年四季都是炎热的天气,几件轻薄的衣衫就行了。
萧攀在里屋换好一身新衣,穿上新布靴。摘下头盔,护心镜依然绑在衣服里面没有解下来,把披散的头发在头顶扎成一个发髻。顿时,一个明眸皓齿,言笑晏晏的清秀少年出现在眼前。
成衣店里的大婶们看到后,都围着夸赞好俊俏的少年郎啊,有的泼辣的小媳妇甚至上前就要掐掐那白嫩的透着红润脸蛋。萧攀慌忙低头躲开,引得小媳妇和大婶们一阵哄笑。
萧攀见关伍长掏出一枚银币付账,就慌忙要去掏自己的钱袋。一路看过来,萧攀知道买东西要付钱。
萧攀掏钱袋的手被关伍长一把按住,关伍长看着萧攀说道:
“虽然没见过几次面,我也算看着你长大的,是你的长辈,这衣服是我的一点心意,就当做你去云苍学院的薄礼了。”
关伍长在店里拿了一块粗布把几套衣衫和头盔打成一个包袱,找回来的碎银钱一大把都塞进包袱里拿给萧攀。
萧攀接过包袱背着,知道不好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暴露自己的储物袋,更不用说镇元扣的空间了。
上马以后,关伍长低声对萧攀说道:
“你一个小娃娃,掏出金币付账太显眼了。刚才一点碎银钱也放在你的包裹里了,你可以零用付账。金币你就存着,大了以后置办家产什么的再用。听说进学院以后,在里面就用不着花银钱了。”
萧攀点点头,关伍长的一片心意只能牢记在心里了。
穿上新衫的萧攀,一开始挺新奇的,一会后就觉得前胸后背脖领子被衣服磨着痒。又痒又热,东挠西抓,觉得浑身不自在。
在镇元山时,荒山野外的也没什么讲究,天气又是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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