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是真的想去上茅房了。
刚刚一个人喝了好些酒,又灌了几杯茶进去,现在尿意上来,徐宁却怎么也找不到茅房在哪边,只好找了处假山的小花丛,准备就地解决一下。
谁料他刚想解开自己的裤带,就听到墙头一个悠悠的声音响起。
“徐公子,你刚才可真是万众瞩目啊!”
徐宁抬头一看,就发现叶红泥蹲在墙头,一脸认真地看着他,目光灼灼,在黑夜里犹如燃烧的火苗一般。
“……叶红泥!我去!”
徐宁刚起来的尿意一下子全都憋回去了,他好不容易手忙脚乱地将裤子提起来,就看到叶红泥从墙头一跃而下,瞅着他,一脸的淡定。
“徐公子,尿尿而已,不用这么东躲西藏的。”
叶红泥明明是小姑娘,却装着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拍了拍徐宁的肩膀,“话说回来,刚才你作的诗,能再给我念一遍么?”
“咳!什么诗?”
徐宁茫然地看着叶红泥,“你不会是刚才喝烧酒喝坏脑子了吧?”
“你才喝坏脑子了呢!那点酒,怎么可能影响到我?”
叶红泥撇撇嘴回道,“就是你刚才在前面作的那首诗啊!东风知我欲山行,吹断檐间积雨声……你还和我说你不是读书人?”
“我抄的……算了,摊牌了,我写的,行了吧?”
徐宁摊摊手,岔开了话题,“你之前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还来找我了?”
叶红泥背着手幽幽地回道:“本来是想走了,但又想到回去也没事可干,就好奇你会去哪里,于是跟过去看了眼……对了,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你得告诉我。”
“什么?”
“你和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嘴上说的那首诗,绿蚁新焙酒,红泥小火炉,后面应该还有吧?是什么?”
“……不知道,就是这两句。”徐宁装傻。
“我不信,肯定还有两句,徐公子,你就告诉我嘛!”
叶红泥转过身来,盯着他,小拳头握着轻轻捏了捏。
……
徐宁想到这小丫头白天用拳头砸死那条鱼的画面,揉揉脸回道,“好吧,后面两句是,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叶红泥嘴上反复念叨了两句,突然抬头看向远处,不知看到了什么,一个纵身再次跃上墙头,随后丢下来了一个小册子。
“徐宁,这本游猿飞鹤就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你拿着,别丢了啊!”叶红泥站在墙上,微抿着嘴唇道。
徐宁接过游猿飞鹤,有些奇怪地问道:“嗯?你这么快就准备好了?不是说要明天早上才给我的吗?”
叶红泥皱皱鼻子回道:“来不及了,我临时有点事情,要去我爹爹那里,所以这游猿飞鹤你先看着吧!等过几天我回来了,再给你一点指导……嗯,好好练,比你那什么瞎跑步有用多了。”
“真的?”
徐宁随手翻了翻,确认没有什么“欲练此功,必先自宫”的文字,又问道,“这不用练上个几十年吧?”
叶红泥瞅着徐宁担忧的模样,鄙视道:“反正要想练出点东西来,总是需要勤奋不辍的,我只能和你说的,只要你好好练,以后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就算打不过也能跑的了。”
“行,有你这句话,我一定保证好好练。”
徐宁将册子认真放进怀里,用力拍了拍,向叶红泥保证。
“嗯,那你好好练,等我回来。”
叶红泥转过身,就从墙头飞了出去,身影在远处的屋顶上跃动了几下,便消失在黑夜中。
“原来古时候真有轻功这种东西啊!”
徐宁遥遥地望着,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看向怀里的小册子,“这游猿飞鹤,也不知道能不能练到这种程度,要是可以的话,那还真是一笔不错的买卖。”
纵然前世身为商业帝皇,不知道见过多少奇人异士,但很多时候,徐宁并不相信这些东西。
人再强也不过凡体肉身,真有了危险,除了跑之外,徐宁更相信自己脑子里提前千年的知识。
但既然叶红泥给了这东西,徐宁也权当是聊胜于无,研究研究了。
“他山之玉,可以攻石,兴许对我的健身大业有帮助……”
徐宁自言自语着,轻哼着曲子往自己小院走去。
而他不知道的是,无论是今晚寻过来的叶红泥,还是在前院作的诗,都在慢慢发酵之中,就如同一枚丢在时光力场中的石子,虽然中心已经慢慢沉没,但在更远更深的地方,却将激起更大的水浪和暗流。
在徐家举办的春耕诗会虽小,且多是山隐书院中的子弟们所作,但仅凭其中一首山隐道中的“东风知我欲山行”便足以令人侧目,更不用说还有陆家“诗词双绝,美不胜收”的陆长安当众拜服,现场作为评审的宋知县也为这首诗点评,曰:“清新喜悦,中有真趣”,如此评语自然是让这首诗很快便广为流传。
不仅仅是山隐镇上,包括临安城还有周边的乡镇,都有名人雅士在春耕场合中吟诵这首诗,只是当有人问起这首诗的名还有作诗者的时候,却都得到了一些未知甚详的答案。
有的人说这首山隐道中乃是临安城内某位名家所作,只不过被人买去而已,有的人说这首诗是陆长安所作,只不过徐家不愿被陆家夺了风头,故而宣扬此诗作者无名,也有人说起是徐家的一个庶子名叫徐宁的人所作,但这种说法实在是太没有市场,毕竟徐宁何人以往根本没人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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