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杀了朝廷奸臣,然后被人追杀,逃到一个村庄里,认识了两个隐居在那里的爱国壮士,郭大侠和杨大侠……”
絮絮叨叨的声音中,外面的春雨下的更大了,微风细雨中,夜色深沉如水,湿寒逼人。
屋内却很温暖,很温暖。
……
……
游镜诗会的日子终于到来了,从临安府开始,数十艘画舫沿着钱塘江一路游下,引来江边不知道多少看客。
画舫游船上,群芳楼、醉欢阁和怡红院互相比拼,拿出了各家的头牌和看家本领,定要与对方一较高下,助力自家明珠夺得花魁,文人骚客还有临安府内的诸多权贵富商则在其间享乐游玩,或是写诗弄词,或是豪掷千金,都想要在这场诗会上留下自己的风流韵事。
而稷山脚下,一辆辆马车沿路驶来,这其中大多数也是来自临安府的,不过与画舫上的不同,乘坐马车的,多是官府之人亦或者隐士乡贤,还有大儒名人,这些人珍惜自身羽毛,不愿在白天便去那淫词艳曲之地,倒不如早早来稷山中踏春游玩,才显得志向高洁,意趣非凡。
“欢迎诸贤名士、文人墨客参加游镜诗会!”
“诗会主场请往这边!”
“桃花林请往这边!”
“游山步道请往这边!”
……
在稷山脚下,除了四处可见的欢迎标语外,还有各式各样的指示牌立在四处,间或还隔着各式各样的摊位,售卖许多美食玩物,更兼有许多娱乐场地,投壶、射箭、猜谜……应有尽有,吸引来不知道多少人的玩乐。
“这次的诗会,倒还真是与以往有所不同了。”
一辆马车上,吕吉甫和林平安二人相对而坐,后者撩开遮帘,看着外面出现的新奇事物,啧啧称奇。
吕吉甫手中拿着一份邸报,似并未听到自己好友的话,只是看了一会儿,就露出了怒容,将邸报放在了林平安手中。
“安之,你看看这邸报。”
林平安放下遮帘,拿起邸报看着,只一会儿便看向吕吉甫,知晓了他为何生气。
“范尧夫有愧其父之名!居然上书驳斥安甫,说他掊克财利,舍尧舜之人安民之道,可笑他没看到我大虞朝内忧外患,他忘了其父范文正公当初为了国朝强盛而推行的新政了么?还有御史中丞吕诲的弹劾,说的什么置诸宰辅,天下必受其祸,真是其心可诛!”
吕吉甫破口大骂出声,额头上隐隐便有血管爆出,“有此辈在朝堂之上掣肘,我朝新政又如何能推行的下去?国朝又如何能得强盛?”
林平安苦笑道:“吉甫,你如今都已赋闲,也无需为此事在忧心了,只要安甫在朝中仍得官家圣心,新政必然可以推行下去,不过中间过程曲折罢了。”
吕吉甫听着,也是想到了什么,微微叹了口气,朝北方拱了拱手。
“我与安甫理念相近,等母亲之事了结,还是会要回朝中助他继续推行新政的。”吕吉甫思索片刻后,出声说道,离开开封府如此之久,他心中终究还是向往回去的。
林平安笑道:“我知晓吉甫你还是会做出自己选择的,此次再回去,可与安甫好好详谈新政之事,我也就安心了。”
吕吉甫微微颔首,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而马车一路前行,终于到了诗会的地方,此地已经聚集了许多文人骚客,还有官府中人,他们彼此间相熟的,便在一起聊天谈话,纵然不熟悉的,也可借周围景色,点评一番,聊以打发时间。
更远处的江面上,画舫游船已隐约出现,歌舞声传来,吸引更多人看去。
为首的其中一艘画舫上,董小白正一曲舞毕,回到了自己的闺房中,秦倩倩也在其中,笑看着她走进来,点点桌上,示意她坐下来。
“倩倩姐可真是好惬意,我在外面跳舞跳得脚酸都很。”
董小白嘟着嘴说道,坐下来,伸手轻轻揉着自己白嫩如菱角的脚趾,又似乎有些敏感,只揉了一会儿,便缩回了裙子底下,只露出半截光滑如玉的小腿。
秦倩倩笑看着她道:“谁让我的董妹妹舞艺一绝呢?哪像姐姐,只会写词唱曲,这一次的花魁,怕是非你莫属咯!”
董小白皱皱鼻子,娇憨地点点秦倩倩的嘴唇道:“倩倩姐莫要打趣我,我不过是会跳舞而已,幼娘姐姐的舞姿不也很好?再说了,姐姐……姐姐那一手吹箫之术,才是真正的绝技,哪个人不爱?”
秦倩倩被说的俏脸一红,却迅速扯开话题道:“好了,不与你扯这些有的没的,有个事情,与那小册子有关,你想不想知道?”
“和小册子有关?”
董小白一听,顿时上去拉住秦倩倩胳膊,求起来道:“好姐姐,你快告诉我,你是不是打听出来,是谁弄的这册子了?”
秦倩倩掩嘴笑道:“对咯,告诉你吧!这个人是那山隐镇上徐家的一个书生,叫做徐宁的,不过他的名声好像不太好,提起他,都说他是书呆子,在徐家还是一个庶子,地位低下……”
秦倩倩低声说着,却也没发现董小白似乎根本无心继续听,只是揉捻着自己的衣角,嘴中喃喃着。
“唔,徐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