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与提着剑一步步走近。
从始至终不曾有过任何表情的和尚,此时脸上竟开始出现了一丝慌乱。
他并不是怕李容与的剑,他是在害怕李容与这个人。
这种害怕是没由来的,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和尚微微侧过头,今日第一次开口说话,嗓音极度粗糙沙哑,“你,是谁?”
“来杀你的人。”李容与道。
和尚似乎愈发不解了,微微皱着眉,像是遇到了什么奇怪却又无从解释的事。
“你不该,出现在这。”他调整了一下语言,缓缓道,“你,不属于这里。”
李容与没有回答,同时仔细打量着他。
和尚身上穿的袈裟早已破破烂烂,应该是先前被秦榔儿刺破的。
他的脸上也是血迹斑斑,双眼紧闭,眼周结了一层血痂。
李容与目光慢慢向下,最后停留在和尚的右手。
手上的血迹已经干涸。
秦榔儿胸口的洞,就是这只手捅穿的。
李容与将剑举起,踮脚而起,飞身上前。
感知到杀气的和尚脸上瞬间流露出惊恐的神色,急急向后退去。
虽然是同一把剑,但是他本能的知道有什么不一样了。
区别就在于眼前这个人,绝对有足够的力量能将剑刺进他身体。
他看上去练的虽是刀枪不入的外在功夫,但实际上却是通过内在的力量去硬抗外界的打击。
所以一旦当对手的内力高过他,他就不再是铜墙铁壁了,而变回了正常人的肉体凡胎。
和尚慌乱的边后退边道,“施主,你心中执念过重,再继续下去是不会得到善终的。”
善终?
李容与哈哈笑了,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个笑话。
她目光冰冷如千万年不曾融化的冰川,盯着和尚,举起手中的剑毫不犹豫向他胸口袭去。
和尚忙以手臂格挡,薄如蝉翼的剑刃划过那道适才秦榔儿始终无法伤及它分毫的“铜墙铁壁”,这一次却划开了一朵血花。
和尚吃痛,急忙翻转个身,向旁边一个后空翻,试图逃离李容与的攻击圈。
然而李容与又怎会给他逃跑的机会,她算到和尚有这一招,早已准备好了下一次进攻。
若他向左躲,她便刺他心口。若他向右躲,她便刺他背心。
和尚自然知道自己处于下风,所以此时连形象也顾不得了,见自己无论如何躲不过进攻,干脆将身体直直向后仰倒下去,又接连几个驴打滚,这才堪堪躲过了李容与的第二波攻势。
然而第三波攻击紧随其后。
和尚刚刚站起身来,李容与便向他左耳边打出一颗石头。
和尚眼已瞎,听到左侧有声音,下意识控制身体向右一闪。
右侧李容与的剑正好朝他的天灵盖斩下。
生死攸关之际,和尚下意识用手去挡。
然而他忘记了自己在李容与面前早已不再是刀枪不入。
他感受一道利刃倏地划破了自己身体,又如同切一块豆腐般砍断了他的骨头。
碎裂的骨骼之间咯咯作响,发出刺耳又酸牙的声音。
和尚的右手臂瞬间脱离肩膀,掉落在了地上。
没了双眼又被斩断右臂,和尚一下子失去平衡,单膝跪在地上。
他身体面对着李凯的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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