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大军进城前,一地血腥的金凤阁已被宫人趁着绵绵细雨清洗完毕,身着墨色细鳞重铠的关纬,一路护送身着金龙明光铠的粘屹入主皇城。
是的!那个蔫坏的小丫头,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打回南国首都去,她要的是他能入主东越,不论南国之名也好,再创新朝也罢。
只要落坐在皇朝大位的男人不是厉煊,她姑奶奶的心情就好了……
于是,原本打算一路打回南国国都的大军,临时改了方向,两口子信守承诺,没让他在进军东越的事儿上面耗费太多人命。
否则行医半生的他,为了虚枉的皇权豪夺无辜百姓的性命,他还算得上仁心仁术的医者?
师父问他,以何为念?
如果他在意的是无辜的黎民百姓,那么就不该找他问缘何。
他在北雍蛰伏了多年,都没甩去南国来的威胁,因此师父只给了他一句:去做他心中正确的决定。
因此,他毅然决然地踏上俩口子安排的路,未曾想有了今日的结果,他不愿承担叛军的罪名,打算选择拿下东越作为落脚之处。
谁曾想,受不住苛政的百姓,竟真成了叛军,出其不意地拿下南国控制权,苦苦等不到他南返,也只能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没有方向的着急,更不知下一步如何是好的错愕。
所有人,包括他也以为,会一路打回南国都城,谁能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待他进到被厉煊改造得金碧辉煌的俗气殿阁,坐定在象征帝王之位的宝座,所有的武将与所有留下的宫人一同跪地,高呼:吾皇万岁。
直至这一刻粘屹还是晕乎乎的,怔愣了许久直到关纬的抬眼提示,才记得喊出一声:众卿平身。
他的人生在这一刻走上了一个没有后路的巅峰……
……
处暑之日,禾乃登
待城内大事初定已是处暑之末,在相家人的指引下,楚风找到藏在水井中的主子,一见男主子伤势复原了泰半,终于放下了多日的忧心。
相家人真的把人藏得忒狠了,主子俩就跟凭空消失似的,不论如何查探也寻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不得不说相家在出了相若之乱后,终于有了彻头彻尾的改变,这也是他所乐见的,只不过连他也打探不到主子的下落,那就叫人郁闷了……
与粘屹再次见面已是黄袍冠冕,浑身散发着帝王威仪的气势,若非见着颜娧后卸下了满是设防的严肃,只怕谁也认不出眼前是当时那软弱可欺的医者。
搀扶着男人来到堂前,行了外臣之礼,一旁备下的太师椅已被识相的内监们搬来承昀身后,颜娧则以归武山大掌柜的身份,照惯例奉上了百万岁贡,祝贺新帝登基,客套的寒暄之后,终于屏退左右还了几人松泛。
“怎么取的封号?居然叫南明帝?南明南明,听着就像昏君啊!”颜娧噙着一抹坏笑打趣着。
“就知道妳会不满意,谁让妳整整躲了半个月,也不出来帮着挑,东越留下来的司天监感觉说话都有毒!说啥南明帝符合我的命格,怎么听我都觉得是个坑,姑娘,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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