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紫玉镯子通体晶莹剔透,颜色温润而淡雅,俞夏见之便心生喜爱,颇有些爱不释手。
见她欢喜,顾青时也跟着开心。
云云手巧,早早的做了一身里衣给俞夏,而冯旭则送了一柄匕首,说是她随军时一位叔伯给她的,后来她回京后也用不上,便送给俞夏做个纪念。
大家送的礼物都是真正花了心思的,俞夏欣然收下,然后叫人把席面端了上来。
为了这次及笄礼,俞夏的钱包是大出血,提前一个月在京城最大最好的酒楼翡翠楼订了席面,由翡翠楼的大师傅亲自操刀,带着一众得意弟子做的,味道很是不错。
用顾青时的话讲,“与御厨做的无差。”
一场席宴吃的宾客尽欢,碍于俞老太太那边,冯旭送了礼物吃了五分饱就离开了,而顾青时则一直待到太阳落山才走。
“再有一月,”顾青时难得醉酒,脸颊带着红晕,“阿若就是我家的了。”
“谁是你家的,瞧你喝得醉醺醺的,臭死了。”俞夏一边嫌弃着,一边叫人沏了蜜水来给他醒酒。
喂了大半碗,顾青时已经呼呼大睡了。
看着他的睡颜,俞夏起了作怪心思,拿了墨汁来在他嘴唇上部点了两下,远远看着像是两撇小胡子。
“咳,阿魏啊,不许告诉你主子他脸上画着东西。云云,你帮我看着他,让他别说漏了嘴。”
“是,主母。”自从两人定了亲,阿魏便改了称呼。
许是瞌睡会传染,俞夏守在床边,不知何时也睡了过去。等她醒来,已经由趴在床边改为躺在床上,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人在。
“云云,现在是几时了?”
云云快步走进来,“姑娘醒了,现在是酉时末了。”
“顾青时呢?”
“姑爷已经走了,嘱咐奴婢不要吵醒您。”
“我怎么跑到床上来了?”
“姑爷怕您着凉,把您抱上去的,给您盖了被子才走的。”
“……”都是老夫老妻了,俞夏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好在屋里头还放着暖炉,云云没有发觉她的变化。“姑娘,您看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放在桌子上的。”
“连阿魏也没有看到吗?”
“对的,等到奴婢发现时,这封信已经被放到外头的桌子上了。”
“我看看。”
俞夏拆开了信封,越是看下去,脸色越发的凝重。
写信的人,居然是远在边关的永安伯!
信的大意是永安伯知晓了她私下里的动作,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她能参与的,轻则受罚,重则丢了性命,让她最近一段时间内莫要轻举妄动。
放下书信,俞夏久久没有言语。
没错,她最近的确是在谋划一些事情,顾青时也是支持的,并且有他帮忙,俞夏敢保证知晓此事的人寥寥无几,就连近来往来频繁的叶芜都没有发现异常,永安伯是怎么知道的?
这信中写着,“你母亲的事,牵一发而动全身,贸然出手,只会打草惊蛇,于人于己俱是不利。”
如果单看信的前半部分还可以装作信被送错了,可是后面提到了俞夏的生母,就不能自欺欺人了。
是的,俞夏心中一直有个计划,她想替原身的母亲报仇!
原身前世,在寺里待了很久才知道当年她母亲的死另有隐情,不是意外,而是被人故意为之!只是那个时候她早已过得如同朽木一般,不问世事,不与人交流,故而便是想报仇,也没了心力。
俞夏根据俞老太太对原身生母时的厌恶和憎恨,将目标初步锁定在她的身上,又经过多次试探,发觉俞老太太的反应的确是做贼心虚。尤其是谢茹莹,也就是原身生母生产时,周围得力的人手都被俞老太太想方设法调开了,永安伯又不在身边,到目前为止俞老太太的嫌疑最大。
本来复仇的对象已经很明确了,可是现在永安伯却说牵一发而动全身?难道幕后黑手还有其他人?
谢茹莹不过一介平民百姓,最引人注目的也不过是她前首富嫡女的身份,可是谢家很快落败,或许永安伯就是她曾经接触过的唯一一个位高权重之人,何况人已经逝去多年,在世时不过短短十几年光阴,何至于与人结下这么大的仇怨?
俞夏百思不得其解,却也知晓事情的轻重,不然永安伯也不会千里迢迢叫人秘密送了书信,便叮嘱云云这段时间注意不要让人轻易进出她的房间,即便是叶芜,也要小心些。说着,她拿出火折子,小心的点了火,看着那封信化为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