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生或者死,这并不是选择题,因为造物主已经决定好了一切。她弱小的身躯毫无反抗之力。
方欣哭了,这些年经历了很多,经过了无数苦难,即便是断手断脚的时候她也没有哭过,可是今晚,她哭的不能自己,抽泣声怎么都止不住。
她心里积压了的无数委屈都爆发出来,曾经以为自己能承受的伤,以为已经愈合了的伤口,原来并没有恢复如初,累积的伤痕即便好了也还是很脆弱,不管多么注意,还是留下了伤痕。
现在,她已经不堪重负,瘫坐在地上悲伤不已。
好在因为到了年底,这里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跟她同室的女生也昨天就回去了,所以没有人会看见她哭,她可以尽情的哭个痛快。
方欣坐在地上,靠在床沿,两只手捂住脸,准确的说应该是抓住,如果有指甲的话,肯定已经抓破了脸皮。
但她丝毫也不觉得痛,心里的痛是肉体上的千万倍,所以这单微弱的痛感她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噔噔噔’三声沉闷的叩门声传入耳中,方欣立刻抬起头来。
会是谁呢?这个时候应该没有工作才对,方欣猜测应该是孟庄一行中的某人,回应了一声:“稍等。”
她的声音沙哑难听,话出口她自己都开始惊慌起来。
拿湿纸巾擦了脸,过去开门。
来的是孟庄,他背着背包。方欣十分惊讶,问他:“有什么事吗?”
“可以请我进去坐一会吗?”
夜已经很深了,虽然方欣很喜欢这个男人,但是这个点毕竟不太安全,就算是喜欢的男生,有的事情也是不可以的。
方欣犹豫着。
还没有等她答应,孟庄已经从她旁边狭小的缝隙挤进来。
四下看了,房间有些杂乱,就在床上坐了下来。
孟庄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两个外卖盒和两罐果酒:“我觉得你大概会需要。”
他是为了安慰自己来的吗?方欣不敢肯定。
她腾出一个凳子坐在孟庄对面,孟庄叫她:“可以的话也给我一个凳子,除非你愿意把这些东西弄到你的床上。”
方欣又疼了两个凳子出来,一个给孟庄坐,一个用来放下酒菜。
方欣拿起一瓶,仰脖子一滴不剩都喝了下去。喝完打了个嗝,伸手的时候拿到孟庄递来的筷子:“吃点吧,虽然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还能吃,毕竟是三天前的了。”
盒子里是一些下酒的小菜,摆盘很精致,看得出做得很用心。
方欣夹了一块不知道什么肉放进嘴里,玩笑说:“你要是不说我肯定会以为你特意去了市里买来安慰我的,亦或者是借用了厨房。”
孟庄笑道:“我其实是很想产生这样的误会的,可惜谎言实在是很可怕,因为我不懂做饭,这里去市里时间上来说也不够,所以,为了不用谎言掩盖谎言,我就如实说了:这是三天前出发的时候准备的,本来是想跟几个女孩一起享用,但是这几天玩得太开心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看来我得感谢你们的旅程丰富多彩。”方欣举起罐子,孟庄跟她轻轻碰了一下。
果酒的读书虽然不高,但方欣和孟庄都不属于会喝酒的类型。
不到两罐,方欣的脸就已经发红,孟庄才喝了两小口,倒是没什么事。
方欣借着酒精,问孟庄:“你说,男人的婚姻是什么?”
孟庄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想了想,回答方欣:“婚姻是凄美的花园,里面虽然百花绽放,但进到院子里的一天就已经注定,不论留下还是离开都要遍体鳞伤。”
“不论离开还是留下都要遍体鳞伤。”方欣重复了一遍孟庄的话,苦笑道:“说的简直就像是亲身经历一样,不论愿意或者不愿意,一旦踏入这座名为婚姻的花园,就免不了遍体鳞伤。”
方欣把罐子里剩下的酒全都灌进肚子里,她的脸更红了,心跳也开始加快。
借着酒劲胆子变得打起来,完全忘记了孟庄或许是一头狼的可能。
还好孟庄只是来做好人的。孟庄一罐果酒还没有喝完,方欣已经拿了第三瓶,但实际上,她的酒量是很小的,光是喝下去的两罐就足够让她难受一晚上的了。
可心痛的不能呼吸的方欣拿管的了这些,她只想借酒浇愁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