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淮茹没打算隐瞒自己找了师父的事儿,但是她没打算和一大妈说明自己即将上班的事,因为这还没和自己男人商量好呢,不能先和别人说的。
一大妈一听,立马笑着说道:
“淮如,你看我也在家闲着没事做,就让我和你一起学吧。”
秦淮茹大口大口吃着面,没有拒绝这位朋友的要求。
学吧,只要你能学会!
吃过饭,一大妈又献殷勤的去洗碗,然后又跑回家拿来针线和碎布,跟着秦淮茹学习绣花。
本来秦淮茹想提醒一大妈用粗针线和太差的布没法学,可当秦淮茹发现一大妈的天赋不如自己的时候,也就放弃了这样的提醒。
要是天赋好,是得用好的东西去练,如果天赋不好,给再好的东西也是浪费。
有了对比,秦淮茹终于能理解为什么自己一上手就给自己好针线练习了。
简单的教了一下起步手法,秦淮茹发现光是这一个都够一大妈练好久,便不再盯着,而是用心继续自己的练习。
很快,一下午的时间在专注的训练中度过。
本来还担心带回来的碎布不够用,但是有一大妈陪着聊天打发时间,倒是把空闲时间利用的刚刚好好。
“哎呀,时候不早了,我也改回去了,那啥,明天我还来找你练!”
秦淮茹想着自己的功夫还没到家,明天要多带点碎布回来联系,便点头说道:
“好啊,不过您得下午来,上午我去找我师父。”
一大妈应了一声,表示明天再带面条过来,然后就走了。
……
轧钢厂。
清脆的铃声响起,意味着到了下班的时候。
张元林收拾东西下班,和同事们一一道别。
“张师傅,别忘了给我家安装养殖小屋啊!”
“还有我,今天下的单,下个礼拜能安排上吗?”
“就是啊,我们就晚了一天,不会拖到过年去吧?”
“到过年肯定不行啊,都没东西可抓了,而且过年市场上的活禽都贵的很,最起码比平时翻一番!”
今天又加了四张新单子,张元林是来者不拒,因为他根本不担心产能的问题,唯一要考虑的就是怎么安排安装问题。
不过,大院内部不比外面,在外没人一直盯着看,张元林完全可以一个晚上搞十几家,很快就能把订单消耗完。
反正大院里的人又不知道自己怎么去做的,只要天天往外跑,装装样子就行。
甚至,还能把媳妇带上,说是两个人干活能容易一些,实则去外面遛弯,搞个烤地瓜,来串糖葫芦,岂不是美滋滋?
但是张元林不能表现的太轻松,得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订单巨多,压力巨大,热度极高。
“咳咳,你们是我的同事,那我肯定要优先安排啊,不过我的街坊四邻已经有二十多家在排队了,我尽量吧,争取下个礼拜把你们都安排完!”
说完,张元林哼着小曲离开,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同事们。
“乖乖,这才一天的功夫,都有二十多户人家在排队了?”
“看来这玩意儿是真的不错,咱们这算是赶上了热乎的吧?”
“应该是,反正到了月末再搞也来不及的,咱们算是抢了先。”
……
离开轧钢厂,张元林先去菜场兜了一圈,买完菜又找到了老徐。
工作日这群车夫们不忙,没事的时候就喜欢聚在茶馆边上的巷子里扯皮聊天。
“老徐,给你介绍点生意。”
一番客套过后,张元林直奔主题。
老徐一听有生意,立马高呼张大财神,引得一旁的车夫也齐齐围过来。
张元林这次就是要给所有车夫一个赚钱的机会,见人都靠过来,也省的自己去吆喝。
“那啥,我最近搞了个创新发明,具体是啥,想必你们这群消息通也有所耳闻了。”
“所以废话不多说,我直接说明这单生意怎么做,有人找我下单,我给人家做木匠活儿,但是缺少材料,你们要是能弄来旧栅栏,竹条,或者没用的桌椅板凳等,都是可以的,加钱照收废品的市价算,咱们各自赚一点儿。”
“我也不是急着要,但是长期收,你们不用每天到处跑,这玩意儿利润不大,你们就正常跑车,顺道收点回来,或者联系上了,晚上下班的时候再跑一趟,这样每天多赚个一两毛钱,每个月也能有几块额外的钱拿,怎么样,这是还不错吧?”
“还有啊,老徐,兄弟们弄来了就先放你这儿,你先垫着钱,然后我再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成不?”
其实,以张元林静止世界的储备,他哪里还需要别人帮忙弄材料来,自己要多少有多少,根本用不完。
但张元林没这么做,因为他觉得这是一次再让老徐等车夫欠自己一份人情的机会,将来再有什么事儿会更好开口。
这叫什么,人情世故啊!
用小钱去换大人情,还是这么多人的人情,肯定是稳赚不亏的。
这也是张元林情报网的重要组成部分,上头的情报有高层次的人提供,下面的情报肯定就少不了这些车夫的帮助。
再者跟这些车夫搞好关系,以后出门在外有点什么急事也好找人帮忙。
不管在什么年代,永远都是有人好办事儿!
只是张元林想让大家一起赚钱,却不想给自己带来麻烦。
要是这么多车夫一点一点往自己家里送材料,那不得专门安排一个人在家接货?
所以这事儿就麻烦老徐了,张元林知道他家里人口多,老人大人小孩一共八口,不缺人接应。
而且老徐这些年没少赚钱,也有这个资金去垫付。
“嘿,张大财神发话,我还能不答应吗?就是不知道您啥时候来一趟,我家地方也不大,多了会放不下的。”
老徐不敢拒绝,但又有些担心。
张元林笑了笑,说道:
“那你尽管放心,不出意外的话,我每天都会去一趟,然后当天结钱,不让你为难的。”
老徐一听,这就彻底放宽了心,痛快的答应下来。
聊完事情,趁着人都在,张元林给大伙儿散喜糖喜烟,并多给了点到老徐手里,让他明天给没拿到的兄弟补上。
这些车夫们都有些感动,没想到张元林结婚还惦记着他们这些底层的劳动人民。
对此张元林只说了一句。
“都是兄弟,这不是应该的吗?”
随后张元林挥手告辞,所有的车夫都起身目送,真正的财神爷,老大哥道别离开,这面子必须给足啊!
回到家,何大清已经带着傻柱在家门口等候了。
由于何大清经常从食堂带饭菜回来,他们家晚饭基本上不做的,都是把带回来的热一下,这就算是一顿晚饭。
所以他们俩确实有时间专门来服务张元林小俩口。
“何大爷,我得提前说清楚啊,现在的我手里有一大堆单子要做,可没时间和你瞎掰扯。”
“虽然答应了你的请求,但我只会在你需要的时候提点建议,比如你跟人谈的时候碰到问题了,不知道下次见面说什么之类的。”
“除此之外,我就得忙活自己的事情,不可能成天和你闲扯,所以你有事儿了再来找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其他闲聊什么的就免谈,这我说的够清楚吧?”
拿着家伙事正要进厨房的何大清一愣,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所以张老师你的意思是,等我真正遇到了问题,再来找您?”
张元林点头说道:
“是,这叫对症下药,免得你说我乱教,也别一大爷和聋老太太找我的不是,两位大院身份地位最高的人找我麻烦,这可顶不住啊!”
你何大清会不会跟寡妇跑和我没关系,但是不能因为你的事儿害得我口碑变差,说我表面答应,实则敷衍,信口开河不守承诺。
尤其是易中海这家伙,别再扣个什么目无尊长,以下犯上的帽子,那可就头疼了。
一听对症下药,何大清立马就笑了起来。
“成,张老师,我听您的,等有需要了再来找您!”
说完,何大清领着傻柱去厨房干活了。
随后张元林也坐了下来,秦淮茹立马端茶倒水,上来捏肩敲腿,进行跪式服务,只为了能缓解自己男人的疲劳。
这时傻柱按何大清要求回家拿厨具,看到这一幕画面当即羡慕的口水从眼睛流出来。
“呜呜呜,为啥秦姐这么好的姑娘就没我的份呢,我也想过这样的好日子!”
傻柱被突如其来的狗粮喂的有些伤心,接着又想到老爹何大清没结婚也轮不到自己,心情就更糟糕了。
恰好许大茂上完厕所,得瑟的一蹦一跳的回家,被心情很不好的傻柱碰上。
两人一见面,事情就变得不简单了。
许大茂想跑,但傻柱正想发泄情绪,这就刚好送上了门,于是毫不犹豫的出手给他揍了一顿。
“呼,心情好多喽!”
与此同时,张元林的家中。
傻柱的路过并没有打断张元林的雅兴,但是让秦淮茹有些顾虑。
“张大哥,我有件事儿要和你说,咱们进屋吧,傻柱刚走,估计一会儿还得来。”
张元林正喝着茶,听媳妇这么说,也是立马严肃起来。
不管是大事小事,只要是媳妇的事儿,那必须重视起来,不然我一个穿越者还让媳妇给人欺负,简直是奇耻大辱,丢人啊!
“嗯,进屋说。”
放下茶杯,张元林拉着秦淮茹进了卧室。
“说吧,是谁欺负你了?”
秦淮茹一愣,但随机心里暖呼呼的,更加坚定了自己要替张元林分担压力的想法。
接着和张元林一起坐在床榻,说明了自己的情况和个人的决定。
“总之,我和老板娘说好了,等我学会了基本功就能上班,她也答应给我开工资,一个月有十五块钱呢!”
看着小媳妇高兴得意的模样,张元林的确有些惊讶。
倒不是觉得她能挣十五块钱,而是没想到小媳妇放着不用工作的日子不过,还自己找活儿去干了。
至于这份工资,倒也正常,毕竟是技术活儿,虽然不费劲,但也挺累的,主要是要集中心思,不然做不好。
不过张元林不在乎秦淮茹赚多少钱,而是这份手艺难得,不是花钱就能买来的。
还有就是张元林没想到自己的媳妇还有这方面的顶级天赋,属实是令人惊喜。
有了这份天赋,再有一个不错的老师教,将来秦淮茹学会以后,很轻松的就能把她安排到技术岗位上去,这样家里就有双职工,她拿到城里户口的机会也会大很多。
最关键的是,秦淮茹学到了技术,并打磨精炼,将来可以单独打造一个品牌,结合特色元素,打造独做属于国内的奢侈品,然后再想办法走出国门,也让全世界领略一下什么叫做中国风!
不过这也就是张元林随便想想的,没法儿说出来,毕竟是几十年后的思想,完全无法和现在的人去沟通,哪怕是自己的媳妇。
“嗯,你做的不错,淮如,你可真是给我带来了惊喜啊!”
张元林揉着秦淮茹的脑袋,心里更加喜欢了。
听着张元林的话,秦淮茹瞪着眼睛说道:
“所以你是答应我去上班了吗?”
张元林将秦淮茹搂在怀中,反问道:
“你这么有天赋,我为什么不答应呢?”
秦淮茹嘿嘿一笑,抬头嘬了张元林一口。
这个时候,傻柱也拿着东西回来了,结果却发现前厅空无一人。
面对这个画面,傻柱瞬间开始了疯狂脑补,顿时揍完许大茂的好心情重新笼罩阴雨。
不是吧,我和我爹在帮你们做饭,结果你们却……
张元林啊张元林,求求你饶过秦姐吧,这才几点啊,你别太过分了嗷!
这么想着,傻柱又留下了嫉妒和难过的眼泪。
“不行,一会儿得再找许大茂或者贾东旭揍一顿!”
……
与此同时。
在轧钢厂的某个车间里。
所有人都走了,但依然有机器轰鸣的声音,因为易中海和贾东旭还没回家。
他们已经完成了当日的工作,不过易中海在带着贾东旭做考前训练。
不光是易中海要考,贾东旭也要考。
只是一个要考七级工,一个是考一级工。
是的,四年过去了,易中海都有信心冲击七级工了,而贾东旭这边还没把握通过一级工,这一对比,贾东旭简直是菜的离谱。
这时,一个看起来比易中海略小几岁的工人来到车间,远远的对易中海喊了一声。
听到声音,易中海停下手里的活儿,一边关机,一边对贾东旭说道:
“把工具都收拾一下,然后你就回去吧,今天就练到这里。”
贾东旭一听,立马动作麻熘的开始收拾,其实他早就想跑了,根本不想留下来训练。
但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看向远处的工人,贾东旭有些好奇的说道:
“一大爷,那人是谁呀?怎么这么晚了也没走。”
易中海却没有回答,只是让贾东旭收拾好就赶紧回去,不然贾张氏又得找到自己家里来。
贾东旭一听,只是撇了撇嘴,然后迅速收拾完东西,撒丫子跑了。
而易中海走到那人身前却没急着说话,一直等贾东旭走远了这才小声的开口说道:
“怎么样,我中午找你说的事儿,想好了吗?”
对方也鬼鬼祟祟的看了周围一圈,点着头说道:
“行是行,但你能保证这样做没问题吗?”
易中海看着对方冷笑一声,说道:
“那你是害怕被发现,还是担心自己考不上四级工?”
“年度考核的时候都得从各大车间调人去当考官,我这个礼拜就考七级工,而且有很大的把握。”
“只要我能通过七级工考核,就有权利选择监考的机床,到时候我们配合一下,我给你放点水,你三年没过的四级工准能考上。”
“到时候你不仅能加工资,还有机会调换车间,你不是一直想去一个比现在轻松的岗位么?”
对方沉默了片刻,显然是无法拒绝这样的诱惑,接着反问道:
“那你这边是什么情况,要我怎么做?”
易中海有些犹豫,但还是咬牙说道:
“一样,你当上四级工,有权力监考学徒考一级工的考核,到时候机床位置我来安排,还有你得想办法弄到考题。”
这话一说,对方直接呆住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
“不是,这就是一级工啊,怎么还要弄考题呢?”
易中海沉默着没回答,因为他不好意思说,还在想该怎么编造谎话。
我堂堂六级工,结果还要为徒弟说谎,简直是作孽啊!
对方见状,心中不仅有些忐忑,便换了一个问法。
“那你这个学徒跟你学了多久,不会就学了一年不到吧,那你也太着急了。”
“我们轧钢厂大部分都是一年多到一年半才考上一级工的,你又不是要当什么名师,根本没必要这么着急啊!”
易中海还是沉默,而且这次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仿佛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难言之隐。
什么一年多一年半,是整整四年!
但凡我这个孽徒只学了一年我也不会这么着急,更不会用这种办法帮他作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