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道殿。”
三个大字,十分飘逸的挂在大殿匾额之上。
走进大殿后,陆不平看见阴玉兰,阴玉竹两位师姐都已经坐在蒲团之上,入定打坐了。
陆不平蹑手蹑脚的来到大殿那座早已布满裂纹,模糊不清的祖师雕像前,盘膝坐了下来。
刚想从怀中掏出天经修习,就听到殿外响起一个刺耳的声音,顿时让他脸色阴沉下来。
“还有活人吗?”
“华阴宫的人,都死绝了吗?”
“还有出气的,就快点出来迎接爷。”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后,一声声尖锐刺耳的叫骂声,惊醒了入定的阴玉兰与阴玉竹。
两人直接站了起来,看了一眼陆不平,然后便起身朝着大殿外走去。
陆不平也没了修习天经的心思,跟着走了出去。
一名穿着役服,腰挎短剑的中年男子,站在大殿前,双手叉腰,神色尽是傲慢之色。
在他身后,则站着四名役差,俨然一副跟班的模样。
“不知官爷到访,有失远迎,还请官爷恕罪。”
阴玉兰紧锁的眉头缓缓展开,然后满脸赔笑道。
“咦。”
原本眼高手低的中年役差,听到阴玉兰的声音,微微一撇,目光就再也移不开了。
真美呀!
当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阴玉竹,这名中年役差更是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暗道一声真大啊!
随之他又恋恋不舍的移开目光,看向陆不平,露出了鄙夷不屑之色。
“爷是华阴亭长费悟。”
中年役差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模样,十分神气,趾高气昂道。
阴玉兰脸色微微一变,然后惊讶道:“原来是费亭长,不知亭长到访华阴宫,所为何事?”
大秦帝国等级分明森严,各地都有行政单位,大到州牧,小至亭长。
华阴宫就在华阴亭管辖之内,宗门虽高高在上,但无论多么强大的宗门,在官府面前,都要低下高傲的头颅。
在秦陆,只有帝国才是唯一的主宰,所有的一切都是为帝国而服务。
“爷来征发徭役。”
费悟眼神肆无忌惮的在阴玉兰两女身上,来回打量着。
“费亭长,您是不是弄错了?”
“依秦律,宗门子弟,每年徭役,五取一制,为期一月。”
“今年华阴宫的徭役已经完成了啊?”
阴玉竹急了,连忙开口道。
“小娘子,爷怎么可能弄错?”
“梁州府下发公文,西垂月氏异动,陇西边城告急。”
“凡梁州境内,徭役增倍,整军待战,巩固防务。”
“此次征发城旦,乃县尊大人之令,全部调往陇西加固长城天堑。”
费悟神色凌厉,语气不容拒绝道。
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阴玉兰与阴玉竹纷纷脸色一变。
长城天堑?
“费亭长,我们华阴宫衰落已久,我等弟子实力低微,一旦前往星空之路,修筑长城天堑,将九死一生。”
“还请费亭长,通容一二。”
阴玉兰勉强笑着道,然后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仅存的三枚道晶,递了过去。
“通容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你这个小娘子,给爷做个小妾,倒是可以不用去星空之路,改为舂米之役也未尝不可。”
费悟撇了一眼阴玉兰白皙的玉手,然后伸出自己的咸猪手,抓了过去。
阴玉兰见状,顿时瞳孔一缩,眼疾手快的收回了玉手。
脸色难看的,一连后退了几步。
“废物亭长,你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竟敢公然挑衅秦律,就不怕伏法吗?”
陆不平自然看到了二师姐的狼狈样子,顿时大怒,站了出来,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