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浮冲他点点头,禁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原来这就是冯子渊。
“我叫李小浮。”她上下打量他一番,问道:“你就是冯子渊?”
冯乘的遗愿是要把那枚白玉指环交给他的师弟冯子渊。
不是随便来一个叫冯子渊的人,就是冯乘的师弟。
冯子渊当然明白,当即摘下左手拇指上的扳指递给李小浮看,“这是布卝的掌门信物,我师父冯南臣将外层那只给了我师兄冯乘,里层这只给了我。如果能找到我师兄那枚,两只指环能够严丝合缝地扣在一起。”
李小浮拿起这枚指环,果然跟她带的那只是同一种质地,连雕工花纹都出自一人之手。
她将指环还给他,笑笑没有说话,并未提起她的那只。
冯子渊满腔期望犹如雪花落了水,化的一点不剩。
但他又觉得屋里人这么多,冯乘失踪了七年,各中原由必然曲折,李小浮只是第一次见他,必然不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讲。
于是他将指环戴回手指上,认真道:“听说你要进将军冢寻人,我也想去。”
李小浮自是知道他要找谁,但冯乘已经死了,将军冢那地方又不是人民公园,她只能好心劝道,“按国师的仪程,除了引骨人和陪葬者,外人是不可能进大墓的。”
宋仲岚和邵珠一头雾水,怎么还有上杆子去送死的?
梁松昌却心知肚明,而且看出来李小浮不想当着不相干人的面,谈论这种私事。
今天韩平安不在,梁松昌极力要求待会由他送李小浮回王府,好给冯子渊创造个与她单独相处的机会。
没想到一出邵家大门,李小浮先叫住了冯子渊,“冯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冯子渊顿时激动起来,连忙指着巷口那间茶馆道:“不如姑娘赏个脸,冯某请姑娘喝杯茶罢。”
梁松昌虽然很好奇,但也知道这杯茶自己还是不喝的好,便诹了理由先回了粱府。
李小浮象征性的喝了两口茶,就将颈间那根白玉指环摘下,直接递到了冯子渊面前,“这是冯道长临终前托我带给你的。当年我去安儿山下的九如观找过你,可惜错过了。”
冯子渊时隔七年再次看到这枚指环,攒了千千万万句话放在心头,却没有一句能说得出来的。
他只能指尖颤抖着抚上去,摸着它熟悉的纹路和质地,就像摸着冯乘那只又宽又大的手掌。
李小浮不待他开口,直接道:“当年韩冀骗我们下将军冢后便封了大墓,冯道长和我师父几个人被水银困在耳室里。我们本来找到一条水路逃了出去,结果被韩冀堵在外面杀了个干净。”
提起往事,李小浮仍是心有余悸,“最后...只有我活了下来,”
“那我师兄...”
李小浮摇了摇头,“如果这次你能进将军冢,或许能收了他的尸骨。”
冯子渊垂下头不再说话,反而将这枚指环与他身上带的那枚套在一起。
微妙的机关卡扣一经启动便不能再打开,冯子渊将这个戒指合二为一后,新组装的戒指竟然从中断裂。
加厚版的白玉指环断成两半,冯子渊从断面中取出来一根金线。
他将这根金线缠上食指,金线瞬间化成缕缕金丝绕上他的指肚。
李小浮看呆了,惊道:“这是什么邪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