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没有答话,看起来是在思考这道士话的真假,片刻后终于道:“你现在与我一起同去将军冢。当着指挥使的面把这事说清楚!但凡有半句假话,我便把你埋了!若真是有理,银子自是不会少你的!”
“去就去!我可是南卢黄棽亲传弟子,还怕下墓不成!”
李小浮二人当即从闪出巷子,韩仁拉着这位中年道长,雇了匹马,朝花轿走的方向奔去。
李小浮道:“咱们跟上韩仁!他可是韩家的老人,他说去将军冢,那必然是真的将军冢。”
冯子渊当即在同一处雇了马,二人远远跟着韩仁一路西行。
然而这次她们西去的山脉却不再是早间被骗去的那座。
天色欲晚,虽然暮光昏暗辨不清群山真貌,但冯子渊仍旧能从中看到“群山入斗,风云绵密”的绝佳风水。
这座山不论格局还是地势均是上佳,山中奇脉峰气又跌宕盘结,说它是上等龙脉也不为过。
“韩家还真会找地方啊!”李小浮前后环视一遍终于服了气,这山头确实是当年她逃出来的那座山,之所以她找不回去,是因为这样奇俊的山峰经高手设了隔断阵,俗称“退剥”,即退去明路,剥掉表象。
冯子渊忍不住道:“此山若不是峰顶削平成池,当做皇陵也不足为奇。”
就是道路太难走,倘若没有韩仁在前领路,她们根本进这山腹之中。
因为好几个看起来是悬崖的地方,竟被韩仁骑马一越而过,是唯一的出路。
她们悄悄跟在后面,李小浮边走边向四周望去,很快在山路下一层看见了韩府的花轿。合葬的队伍跟韩仁走的不是一条路,但也抵达了将军冢。
李小浮想起当年将军冢的情形,顿时明白过来,韩冀走的是大墓正门,也就是当年她跟李清水被蒙着眼拉进来的那个主墓。
韩仁去的则是当年她从水洞爬上来的那一层,韩冀屠了三派掌门的那层暗河。
果然,韩仁半山腰停了马,领着那位道长在尽头一处石壁前一晃,便没了身影。
“他们是怎么进去的?”李小浮还没看清机关在哪,人就消失了。她急忙让冯子渊停下,二人远远栓了马,朝韩仁最后消失的那个地方寻了去。
山壁垂直陡峭,冬季里除了落叶后秃黄的树干,并无任何遮挡,放眼望去不过就是一面普通的石壁。
“人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李小浮用手敲打着石壁,连处有空音的都没有。
冯子渊却道:“我来。”
他向后退了一步,伸出左手食指朝石壁一点,只见食指上千丝万缕的金线光一般射进石壁里。
冯子渊的瞳仁就像一台小型的屏幕,放着属于这座山的电影。
李小浮惊呆了,“你说的真传一金知天命是这个意思?”
冯子渊收回手,眼中流光逐渐暗淡,很快恢复到他本来的样子。
“知天命就是知道他的现在过去和未来。可惜我刚养它没几日,看到的不多。”
“那能看到刚才韩仁进去的样子么?”李小浮有些兴奋。
冯子渊摇头,“不能,但我能看到他未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