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猎犬张着嘴,一脸愕然道,“这也太玄乎了吧?”
不过下一秒,猎犬的嘴角处就已经扯出了一抹苦笑:“但和咱们经历过的哪些事情来说,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了……”
“你说那个罐子就放在石台上面,然后呢?你们就去把罐子拿走了?”柯岚对雇佣兵问道。
“没……罐子不是直接放在石台上面的,它底下还有一个基座。”雇佣兵说道,“那个带路的家伙告诉我们,这个基座其实是一个保险机关,如果我们强行将罐子拆下来的话,基座内部的装置就把罐子击碎,把罐子里面的东西放出来。”
“罐子里的东西是什么?”猎犬顺着他的话问道,可没等到雇佣兵回答,他的脸色就猛地一变,“你说罐子碎掉里面的东西会跑出来……那现在这东西岂不是已经出来了?崩塌的通道连人都能砸死,难道还砸不碎一个玻璃罐?就这你还敢回去找罐子?”
“那罐子应该没碎……”雇佣兵连连摇头道,“虽然是玻璃做的,但似乎是一种很特殊的玻璃,强度要比战车上的装甲板还高,十毫米口径的全威力弹打上去,连点痕迹都没有……至于里面的东西是什么,这我真的不知道,罐子里的液体很浑浊,就像一缸墨水似的,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东西……”
“你们还真是不怕死啊,知道里面的东西逃出来会是个大麻烦,还敢对罐子开枪?”猎犬说道。
“是流弹,流弹不小心打中罐子……要不是瑞恩告诉我这件事,我压根就没有注意到。”雇佣兵答道。
“流弹?在溶洞里发生了战斗?你之前提到的‘意外’是不是就是指的这件事?”柯岚皱着眉问道。
按理来说,既然雇佣兵小队在撤出溶洞之前并没有出现伤亡,那么意味着战斗强度并不算大……可是,如果战斗强度不大的话,为什么这个“意外”会令他们延误了预定的撤离时间呢?
“我们的确在溶洞里发生过交火,但我所说的意外并不是指的这件事……”
“那你先说交火的事,你们的敌人是谁?土著生物?还是一些……更加奇诡的怪物?”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雇佣兵嘟哝道,“当我们爬到那个平台上、准备将罐子弄下来的时候,平台的周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涌出来了很多……很多……”
他眉头紧蹙,一副像是便秘了一样的表情——显然,对于他们遭遇到的东西,这名雇佣兵在他那贫乏的词汇库中,一时半会竟是找不到一个适合的形容词来进行描述。
“怎么说呢……有点像是肉糜……不对……应该说是肉泥更准确一些……就是那种华夏餐馆做肉丸子的时候,用搅拌机打得十分细碎的那种肉泥,它们也是淡粉色的,给人一种很粘稠的感觉,也有点像是混了很多水的淤泥……这些肉泥从平台底下涌出来,很快就把平台周围那圈有一米多深的沟给填满了……在和平台的高度齐平之后,它们就开始朝着平台上爬过来了……”
“柯岚……会不会是那个东西?”猎犬缓缓地搓了搓自己下巴上的胡茬,用一种极为忌惮的语气对柯岚说道。
柯岚知道猎犬指的是什么——利维坦上的那些赤色肉虫,它们的移动方式确实和这个雇佣兵口中的“肉泥”有几分相似……
但柯岚却摇了摇头,说道:“应该不是……那些虫子虽然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片赤色的潮水,但靠近了仔细看还是能分辨出个体轮廓的,这些雇佣兵距离那些肉泥并不算远……再说了,如果是那些虫子的话,他们早就已经被吃掉了。”
柯岚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雇佣兵,说道:“又没让你停下,你继续讲。”
“哦……哦哦……那些、那些肉泥涌上来之后,我和瑞恩的第一反应就是开枪,但是子弹打上去就和打在泥土里面没什么区别……不仅是子弹,就算是火焰对它们也毫无作用,我亲眼看着瑞恩将一枚燃烧弹丢进了肉泥之中,但火焰刚刚升起来就被扑灭了,燃烧弹的弹体也被那些肉泥给包裹了进去……
我很快就把弹匣里的子弹打空了……就在我打算后退换弹的时候,一个流放者却是突然抓住了我的肩膀,他让所有人都不要后退,并照着他的样子做……”
“照着他的样子做什么?”
“他……他拿出了一把匕首,在自己的胳膊上割了一刀,让血滴在了地上……说来也怪,那些肉泥在闻到血的气味之后就不再逼近了,它们的体内伸出了一只很细长的触手,接触了一下那个人滴出来的血液,便又退了回去。
他对我们吼道:‘要是不想被吞掉的话,就把自己的血当成祭品,它们吞了血之后就不会攻击你们了!’……说实话,我一开始根本不信,但瑞恩信了,而且他照做之后,那些肉泥竟然真的不再朝他那里爬过去了!”
雇佣兵说着,伸出了一截手腕,上面有着一道已经愈合了的刀痕:“我也照做了,那个流放者并没有骗我们,在吸食了我们滴出去的血液之后,这些肉泥就退回到了平台下面,没多久就消失了……”
“在我的印象里,的确有一种土著生物和你说的‘肉泥’很相似,但某些特征却又完全相反……”柯岚沉吟道。
“是什么东西?”猎犬忍不住问道。
“一种叫做‘息壤’的特殊生物,没有样本,也无法确定它究竟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还是由一个族群,也无法将其归类到现有的生物分类体系之中,只在阿尔法星靠近南极点的几处‘干谷’之中有过目击记录。”
柯岚顿了顿,眉眼间闪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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