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两银子?一个月?”
!!!
怎么不去抢钱!!
炒个瓜子而已,又不是什么镶了金边的活计。
咋这么贵?
娇娘无语的抽了抽嘴角,很想怒吼一声:信口雌黄也该有个度!
炒个瓜子就要每月五两,听着就很假。
眼见着姜安宁已经露出怀疑之色,娇娘赶忙赔着笑脸道:“嗐呀,哪能呢?”
“我是真心实意想要给两位客人赔不是……”
晚娘在一旁冷哼了声:“还真看不出来,你这到底是想给人赔不是,还是想拱弄人的火气。”
娇娘咬了咬牙,强忍着火气,努力维持着笑意:“是我考虑不周,还望两位客人莫见怪。”
她看了眼拆台她的王尚,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扬起笑脸:“就如客人所说,借用一月,还往尚师傅多多用心些,这期间的食宿费用,还是由咱们画舫来出。”
“钱到位,一切都好说。”
王尚看起来很是财迷市侩的样子,半点儿不违和。
与先前那位颇有仙风道骨之姿的安济坊大夫,毫无相似。
姜安宁微敛了神色,暗自提防。
约定好了借用王尚伪装的炒货师傅一个月,每天午时以后,到绣坊去就成。
娇娘明显是觉得不妥,还想要再争取争取,奈何有晚娘再一旁时不时的搁话刺上两句,又有王尚的点头允准,只得作罢。
没了什么事儿,也没什么再继续吃酒听曲儿的心情,宋尧便急急忙忙的带着姜安宁走了。
实在是不敢再待下去。
“是非之地,是非之地啊!”
离了画舫很远之后,宋尧方才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
“你说,那画舫的老板,是怎么一回事儿?”
宋尧略皱了下眉:“我瞧着,她怎么好像是,非要塞个什么人跟咱们回来似的?”
姜安宁有些意外宋尧的敏锐,随后又觉得也正常。
那位据【弹幕】提示,说是赵海相好的画舫老板,着实反常了些。
她同样露出困惑来:“我也觉得奇怪。”
“该不会是被盛越闻给收买了,想害你我吧?”
宋尧忍不住的阴谋论起来。
只是很快,又觉得毫无道理。
“也不对,咱们去画舫游玩闲逛,不过是临时起意,就算是盛越闻有心想要害咱们,他总不能是未卜先知吧?”
宋尧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缘由来,倒是把自己给苦恼住了。
“算了算了,想不通,我看呐,这炒瓜子你也别跟着学了,回头再伤着手。”
宋尧越说,越觉得自己离真相近了一步。
她两手上下一拍:“对,就是得仔细着点儿你这手!”
“盛越闻这人,我自认为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口气大胆子小,坏心思不少,也有那恶心人的本事儿,可真要是说,做什么杀人放火、作奸犯科的事儿,他是万万不敢的。”
宋尧哼了哼声:“他啊,就是那癞蛤蟆趴鞋面,不咬人专膈应人!”
“下毒什么的,他八成不敢做。”
“可使坏弄伤你的手,让你短时间内没办法做绣活,却很有可能!”
姜安宁倒是不觉得王尚跟盛越闻会有什么关系。
不过宋尧如此怀疑,她也没有反驳。
总归,能打起心神来,提防着些,也不算是什么坏事儿。
“宋姐姐说的有道理。”姜安宁点头,看着十分乖巧。
宋尧得到认同,越发认定事情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等明儿,我去找个牙人来。”
宋尧打算着:“到时候瞧瞧,有没有合适的仆役,最好是女子,会些拳脚功夫的那种。”
“若是有,便买上一两个回来,安排了去学炒瓜子。”
姜安宁扑哧笑出声:“我倒是真的好奇了,那瓜子究竟是什么人间美味,竟值得宋姐姐你这般惦记着,哪怕是明明怀疑那炒货师傅不安好心,还是舍不得放下。”
宋尧脸一红。
“确实好吃的很。”
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咸香适口,而且吃着还没有什么火气,也不脏手。”
“你是不知道,我平常但凡多吃一把瓜子,嘴上都得立马起泡。”
“每次都要烂嘴角好几个月,才会好。”
“搞得我平素都不敢多吃。”
“可今儿这个不一样,我这不知不觉的,吃了少说得有一斤。”
宋尧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可是你瞧瞧,我这嘴还是好好的,半点儿红肿都没有。”
“我是真好奇这瓜子是怎么炒的。”
“而且,别人家的炒瓜子,就算表面看着是干干净净的,吃起来,也总是难免会抓一手黑。”
“稍不加注意,摸到绣布上,那就是一坨黑乎乎的。”
宋尧摊开手来,反复翻面:“可你瞧,我刚刚在那吃了那么久,这手上还是干干净净的,一丁点儿脏都没沾。”
“你是不知道,这几样不同寻常之处叠加在一起,对我一个爱吃瓜子的人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姜安宁:……
好吧,她确实理解不了。
不过,尊重!
“那就听姐姐的,寻个伶俐些的仆役,跟着那位尚师傅学怎么炒瓜子,回头学会了,专门炒给姐姐吃。”
宋尧佯怒道:“说的好像我是个贪吃鬼一样。”
“诶呀,大晚上的,姐姐快莫要乱说!”
姜安宁露出一脸怕怕的样子。
“我听说,那些……最喜欢跟着念叨它们的人了!”
宋尧着实有些被她吓唬住了,不自觉的吞咽了几下口水。
“安宁啊,我胆小,你、你快别说了。”
她拉着人,快步的往绣坊走:“咱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虽说近来不宵禁,且街灯彻夜长明,可也难保不会有什么宵小之徒,心怀歹念。”
宋尧声音都颤抖了几分。
姜安宁捂嘴笑了笑:“好。”
街角。
娇娘铁青着脸,看向旁边的王尚:“姜安宁会不会已经发现了什么?”
“她能发现什么?”
王尚漫不经心的剥开一枚瓜子,取出瓜子仁儿来,细细的品尝。
娇娘一噎:“自打赵海被她送进了牢里,江巍就同她走的十分近。”
“会否有可能,江巍告知了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