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你怎么忤逆你祖父祖母的好意?”
“皇甫氏富可敌国,你进了皇甫府,一辈子衣食无忧,这么好的亲事,你为什么不同意?”
谢炎炎头脑昏沉了两天,这个叫做娘的生物,像唐僧念经一样不停地哔哔叨叨。
她今天终于清醒过来,望着古朴的木质支摘窗一语不发。
这是前秦的都城,武义侯府。
大伯父谢安淮在赌坊欠下三十万两银子,偷偷拿了御赐的一对青瓷赏瓶典当,堵了赌坊的窟窿,然而却无钱赎回,被人告发,宣文帝大怒,大伯父下狱。
看在侯府世代忠心的份上,皇帝宽限10天,若还不能把御赐宝物完好赎回,则以大不敬罪严惩。
侯府早就掏空,别说10天,就算宽限十年也难以赎回。
老夫人沈氏做主,把二房嫡女谢炎炎许给富商皇甫明做第十八房小妾,对方愿意出三十万两银子,帮侯府把青瓷赏瓶赎回。
谢炎炎坚决不同意,堂堂侯府嫡女,怎么能做商户的妾室!
“既然是门好亲事,谢湘湘为什么不嫁?她的父亲赌输了银子,凭什么叫我堵窟窿?”
“湘湘姿容无双,才华卓绝,是京都第一才女,是侯府的希望,自然不能嫁给商户。”
谢炎炎和姜霜哭闹,然而,婚姻由不得自己。
绝望之下,谢炎炎上吊自杀,香消玉殒,芯子就换了来自22世纪同名同姓的谢炎炎。
“皇甫明除了年纪大点,别的没毛病。你嫁过去,若能一举生男,万贯家财悉数归你。炎炎,祖父祖母也是为了你好。”姜霜还在旁边叨叨,心里万分焦急。
皇上限定10天,已经过去6天了。
老夫人说,炎儿怯懦,哄哄会想通的。实在不行,就绑去皇甫府。
谢炎炎慢慢地坐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腕,饿了两天,这身子有些虚弱。
懒懒地斜靠在床箱上,几缕发丝遮盖了半张脸,淡淡地说:“我同意了。”
“什么?”
“我同意了。”
“啊?你终于想通了!这多好,娘也放心了。我马上给你祖父祖母去说。”姜霜心里狠狠一松,有些雀跃,站起来就要去禀报老夫人。
“慢着!我有两个条件:一,先把赎金拿来,我要先看到银子,防止人财两空;二,给我写一张断亲书,容许我自立门户。”
“你,你怎么能……”断亲?自立门户?瞎胡闹!
“不同意?不同意就找别人。再逼我,一把火,让整个侯府给我陪葬。”
姜霜看着谢炎炎,忽然心里有些畏缩,总感觉哪里有些不一样了。
女儿一向性子柔和,有些怯懦,而眼前,脸还是那张脸,却写满冷漠和不耐。
姜霜忐忑地去找老夫人禀报。
看她离开院子,谢炎炎立马穿好衣衫鞋子,戴上一块面纱,去马厩偷偷牵了父亲的马,绕过竹园,从后角门快速出去了。
出门就是一条安静的街道,谢炎炎翻身上马,凭着记忆,快马加鞭,朝着东街疾驰而去。
京都的格局,东富西贵北穷南贱,有钱人扎堆东街,而西街基本是达官贵人。
皇甫府很好找,作为大秦国排名第二的商贾,皇甫府在东街鹤立鸡群,奢华赛过西街所有达官贵人的府邸。
谢炎炎绕着皇甫府转了两圈,下马,把马拴在府西角的一棵树上。然后徒步走到皇甫府的围墙边,绕着走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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