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咦?怎么这么轻?”
“不对啊,也太软了。”
临时工又翻了好几个口袋,不对,还是不对。
一连翻了五六辆车的粮袋,衙役实在忍不住,到华县令身边,附耳说了几句。
华县令眼睛瞪大,急速走了几步,到马车前,伸手拎了拎袋子,目瞪口呆。
周奇本来激动万分,看着忽然神色异常的华县令和衙役,他立马过来,问道:“华大人,有问题?”
“周老,您提提。”
周奇已经50多岁了,正常情况下,这军粮米袋,他提不动。
然而,他轻而易举地把袋子提起来了。
周奇是县三老,是本县最有威望的老人,最是德高望重,一点也不会作伪。
二话不说,直接把粮袋口解开,伸手去掏里面的东西。
抓了一把就立即懂了。
他把这开口的袋子随意地丢在地上,又去拉其他袋子。
那开口的袋子,谷糠一下子就流淌一地,
隔壁县的衙役过来摸了摸,大惊失色,嚷道:“啊,是谷糠,不是麦种,什么种子都不是,全部是糠!”
很快,所有的袋子都被打开。
全部是糠,谷糠,稻糠,麦糠,黍糠……
周奇怒极反笑:“呵呵呵,真难为熙王了,搜罗到这么多的糠!厉害啊我的王爷,竟然给西北灾区百姓送来16万石的谷糠!!”
以后你别叫熙王,叫糠王!!!
在场的县令们,县丞们,县三老们,乡三老们……老百姓们,陷入诡异的沉默。
谢湘湘和西四们脑子一片空白。
他们一袋又一袋地拉开那些袋子,糠,全部是糠!
谢湘湘对西四说:“赶紧拦住,不要再打开了!”
“湘夫人,我们被贺督军骗了。他是玉山河的人,不,他肯定是太子的人!”
谢湘湘忽然想到周奇,立即跑过去,急切地说:“周老,您是王老爷的至交,您要帮王爷一把……”
周奇大怒:“无耻熙王府,竟敢戏弄百姓,我们遭遇天灾,你们不救罢了,竟然戏弄我们,还想要老夫为你们遮掩?休想!!”
“乡亲们,对不住,我周奇年老眼瞎,看错了人……”
“把这群欺世盗名之徒打出去。”
周奇双手颤抖,气得眼前冒金星,十几个县的百姓,在城门口看星星看月亮,等了整整三天,等来一座糠山。
谢湘湘大声分辩:“周老,您听我说,我们真的去购置了麦种,我们倾尽所有,向北狄商队,拿银子、粮食换的。”
她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周奇更是恼怒:“和北狄换?北狄一直对我大秦虎视眈眈,你和他们换粮食?老天,民间传说的贤王,原来如此……”
有人大哭起来,接着哭声一片。不知道谁大喊一声:“打死他们!”
大家反应过来一样,刚才有多激动高兴,现在就有多气愤绝望,此起彼伏的喊杀声,潮水一样涌向谢湘湘和王府侍卫们。
“打死他们。”
“打死他们”
西四叫了一声“不好”,提起来谢湘湘疯狂地往城外跑,其他熙王府的侍卫也拼命逃……
周少羽兴致勃勃地看着,从身边拉过来一个半大孩子,塞他手里一个信封,说:“小孩哥,你把这封信递给华县令,不要说是我给的,这10个大钱赏你。”
谢炎炎又加上一个馒头。
小孩哥抓过10个大钱和白馒头,马上挤到华县令跟前,把那封信往他手里一塞:“县官老爷,有人叫我把这封信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