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撞灵

的两只小丑手舞足蹈，看着他们，我的内心无比平静，因为没有爱，我也不懂得如何爱人，也没有感情，便足以说明我内心打小就凉薄。我的一生像空白地开始，但那空白的背后，却是我要找到的真相。

    印象中，我的爸有一个哥哥，也就是我的伯伯，我的爸和我的伯伯出来打工租了房子，记忆中的后来，两大家子常年都是居住在一起。

    我的父母离婚后（谈不上离婚，因为小九的妈妈是未婚先孕和小九的爸爸一直没打结婚证，小九的户口也是后来上技校时弄的亲子证明），而懵懵懂懂的我，也被送回了老家，原因是我的爸怕养不活我。

    我记得当时爸爸夏日扛着水泥大汗淋漓，湿透的衣服连夜洗了又干，我的家蜷缩在一个脚有残疾的房东的老房子的一个杂物库里，而且那杂物库有四个只能搁置一张床的房间，对门住了一个刚生完孩子的阿姨，我唤她毛毛阿姨，小时候没少被她接济，因此我在她身上学会了赠予。

    毛毛阿姨给自己切生日蛋糕时，抱着我给我穿上了那双两年没换的胶鞋，又给了我一块蛋糕，毛毛阿姨在我心中是一个极其温柔的女人，我并不讨厌她。

    “毛毛阿姨（因为爸爸说以后见到她要叫毛毛阿姨），你给我东西叫什么？”六岁的我问。

    毛毛阿姨笑着回答到“：叫送，叫赠予，叫赠送”。

    我的脑海里便是这些词语。

    “那你为什么要送我东西。”我总有许多问题。

    毛毛阿姨回答我“：因为毛毛阿姨喜欢我，觉得我很可怜。”

    六岁的我脑海中便明白了送这个字的意义，从而慈悲在她心里发芽。

    而我的父母，他们从幸福到打架再到最后那副场面，便发生在这个房间里和这房子的附近，周遭人尽皆知我的爸是个暴脾气，因此自小我也没什么亲情概念，他们从未仔细关心过我，我饿了便吃泡面，那可能是童年的我吃过最好的东西，因为父母不管自己，我便把这种自由认为是一种幸福。即便我知道她的父母有几次是想丢下我的。脏兮兮的我有时蹲在垃圾桶旁看着垃圾桶下的蟑螂发呆，时而夜晚看见天上的星星发呆。其实爸爸也抱过我，我记得自己那时哭时，我的爸爸就会举高高我，因为害怕迫不得已笑了，爸爸就以为我很开心，其实我那个时候是怕我爸爸再继续扔她，久而久之，我的恐高症就是这么来的。也许，我的爸爸曾经也爱过我。只是当时的我可能更像一个远在外打工人的累赘。比如，我的爸爸会早上去晨跑，然后带上我，然后把我放在一条河边，他过很长很长的时间看见我依然还在那原地，便没忍心。

    小九的一生记忆就这么开始了。被送回老家后，老家是老式的瓦房，门前有一颗柳树，和一个池塘，和磨刀石，和两个沙发土“指的是，农村用来晒谷子或晒东西的水泥平地”，沙发土种着一颗枣树，瓦房门口能看见一颗樟树，那颗樟树距今已有三百年历史，从瓦房小门进去，是一个小堂屋子，平日用来煮菜吃饭聊天烤火的地方，进去是一个房间，房间后面是一个大堂屋，大堂屋后面是我奶奶的房间，两个房间连着一个大堂屋和小堂屋，大堂屋隔开两个房间，这就是我记忆中的房子结构。大堂屋里的墙壁上贴着伯伯大儿子肖西的奖状，在奶奶的夸奖下，我对那个人感到一丝好奇，家里的两个大柜子很古朴很旧，已经在家里放了几十年了，一个是奶奶陪嫁过来的柜子，一个是伯伯娘“伯伯娶的媳妇”陪嫁过来的柜子，两个房间隔着大堂，我就睡在伯伯娘的那个大柜子房间里，那里有一扇老式窗户，门外就是一片种葱的小土地。

    一到下雨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五雷轰顶专盯着自家轰，老家那几年雨水多，雷公老在头顶上咆哮，大堂屋的瓦片总会被劈碎几片砸下来，这时候我总躲在被窝里，却非常喜欢打雷，对稍微一点的异象都感到十分奇妙兴奋。那两年时光，看星星，爬山，是我最快乐的时候。最无忧无虑的时候。

    春天和夏天和小伙伴们一起上山捡柴掏鸟蛋抓四角蛇和蚂蚱，一到秋冬天，就各自蹲在各自家里的火坑上烤火烤番薯，我在一所叫鱼游小学的学校读了两年书，那是我做人的第一种感觉，哦不，不是的，应该是说，在南部小学读学前班时，被同学孤立，被老师嘲笑，被大同学扔鞋子扔到粪池里，那害怕的感觉才是我做人的第一种感觉，那也成了我开始害怕这个世界的潜意识。

    我发现自己和这个世界的人有点不同，是从自己能感应到灵体时，我以为所有人也和她一样也是这样的，因为年少无知，我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异现不以为然，因为我尚未了解这个世界，便觉得一切是正常现象，我懵懵懂懂比同年人懂事晚，直到如今，阅世二十载，即便心性通透，外在也仍是一副孩童顽性。奶奶和老三“小弟弟”一起睡，我一个人睡着靠近小堂屋的房间。

    有一次，睡觉朦朦胧胧中，被很多东西撞醒，我睁开眼睛，看见身边好多全身被白光覆盖的人从自己的床边路过，那么诡异和奇妙，我看见自己的床竟然在一条大路上，无边无际的大路上，没有前后左右，没有红绿灯，没有人间味道的地方，他们向我朝头睡的那方向，全部朝同一个地方走去，因此刚好穿过我的身体，撞醒了我，也差点把我的魂带了出去，确实也被带出去了，我起身站到旁边，看着他们擦肩而过，看着他们穿过自己，那种魂和魂之间的触感，站在床边看着自己的床，我感到前所未有的一脸懵逼，只是大脑一片混沌迷茫，迷茫地发呆看着他们往前面一直赶路。我那时并不知道用现在的话来讲睡觉被过路的他们撞醒或者撞得动弹不得，魂和魂之间直接性接触，就是老人说的所谓的鬼压床，科学解释为睡眠瘫痪症。

    直到十几年后，自身的异状让我间接性接触了玄学，从那一刻起，我对此发生的所有坚定不移地认为是兰因絮果。其实，鬼压床其实是一种撞灵现象，引发鬼压床的因素有很多种，比如魂被阴人强行欲拽出去，比如被男se压床，比如睡觉时被路过的灵撞到…只是当时不了解，只顾着蒙圈。事后多年我回忆起来才知道那些是些什么牛鬼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