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口早饭,到母亲房里,说了已辗转托请周梦白斡旋,从中打听父亲的事,陶母直念阿弥陀佛。
舅舅房里却半信半疑,周梦白这尊大神,就凭这小子,请得动吗?可进了特别警察处的人,死马当做活马医吧!并叮嘱姐姐赶紧准备好钱银金条。
陶飞出门,又直奔了易家,昨晚小婕交待,事大事小,告知一声!这个被易家欣赏默认的女婿,可不愿怠慢易小姐半分!
拎着两斤糕点麻糖,陶飞叩门,易家的老妈子来开门:“陶家少爷啊,我家三小姐昨晚跟同学好像是喝了酒,醉了躺着呢,只说不见任何人。”
陶飞笑说:“我不是那任何人,我给她带着解酒的吃食呢!”
老妈子道:“三小姐轻易不发火,我们也不能拿她的话当耳边风,麻糖给我,陶少爷您先回吧!”
陶飞可不像周瀚海那样扯开小倌儿闯门,再熟络,毕竟也男女有别,只好悻悻而去!
只是他并不知道,前一刻吴梅也没进得去门,吴梅好生奇怪,她以前进易家,几时被拦过?
只是这姑娘有了喜事要去忙,也就懒得去深究。昨晚谢致尧和吴梅说,让吴梅去接她钟秀庵中静养的母亲回家,今天他就给爹妈禀明他们的事,这几日准备妥当就去吴家提亲!
易小婕坐在闺房,清楚的听到吴梅和陶飞离去。她不敢哭,怕妈妈看出端倪。
二房本就过得低眉顺眼,这几年好不容易女儿比其他哥哥姐姐出息了,人也出名的标致,让易父脸上有光。二房的日子稍微安稳平静一点,易小婕不想让妈妈再操心难过。
她只恨自己无力反抗,为什么晕死过去,她甚至恨巷子里那只黑狗。
早在陶家未迁成都,陶飞未进川大之前,易小婕就不喜欢周瀚海,身上一股大大咧咧的袍哥味儿,他即使穿着西装,都会让她联想到码头上光着膀子押货的镖夫,跟她两个哥哥一样。
可是来自南京的陶飞不同,轻声细语,对谁都温文尔雅笑盈盈,去过的城市也多,经常给她讲上海如何的摩登。
在郊外,陶飞操着北京话给易小婕念诗的时候,她觉得他就是唐诗宋词里走出来的翩翩公子。
陶飞认定,小婕上辈子一定是位温婉的江南女子,转世的时候喝了兑过水的孟婆汤!难得的是,俩个人都不爱吃辣,易小婕对西式的糕点天生就对了味口。
周瀚海每每在她俩面前吃麻辣锅子,吃得畅快直呼过瘾,满头甩汗的时候,陶飞和易小婕就拿了手巾,各自皱眉掩鼻!
可是现在,她要怎么办?她不知道,她想不出办法,只是谁都不想见到!
傍晚的时候,周瀚海翻腾了母亲一些常用的补品,提着来到易家的侧院,老妈子懒得开门也懒得解说了,只隔门对来找三小姐的人说:“小姐醉了酒静养,也未梳洗,不见客人。”
周瀚海说:“我也不是什么客人,就是去拜访老师未果,顺路过来看看同学,礼品拎来拎去也麻烦,既然你家小姐身上不舒服,我就不进去了,东西你拿去煨了给她服用吧!”
老妈子开门接过道谢,待周瀚海转身离去,一看手里的东西,虽不识字,也认得是燕窝人参,这可为难了,没煨过这精致东西啊,赶紧拿去交给了二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