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闹。
唱歌表演的师生,已经在殿口的石阶上列队,两排女生在前,两排男生在后。四处村落的乡民赶来,一层层围在坝边。
歌者们放开喉咙,用歌声的咏叹,控诉着日寇的罪行,倾吟对亲人的思念,围观的师生和乡民们,无不被歌声感染激奋,跟着流泪唱和。这歌声是压迫的呐喊!是反抗的号角!
易小婕第一次感受到歌唱的澎湃!
演唱结束后,场坝上摆开了棋牌,书画展。颜凤和易小婕围观了一会儿棋牌对弈,又浏览到书画展板。
在一副乌镇河边的浣洗少女油画前,易小婕驻足,她被这画中的恬静吸引!
“这副不错!我们院的黄树贤画的,但此人形象比较猥琐,也不太合群!”颜凤就是这么开朗快人快语。
易小婕看了看颜凤,笑着摇头不语。两个又逛到了别处。
到了下午一两点,场坝上的人渐渐散去,易小婕和颜凤帮忙着收整桌凳,这时候一个戴着眼镜的高个子男生过来,接过易小婕手中叠着半扛的条凳:“我来!我来!”
“给他吧!”颜凤道:“这是我们文院的黄树贤,难得他今天也出来参加团体活动,男生就得多干活!”
易小婕朝男生点点头,将条凳放手递了过去。
在食堂吃过晚饭后,易小婕回到报国寺宿舍,她觉得有些疲累,坐在书桌写了几行字,握着钢笔,伏在桌上就睡着了……。
周瀚海回到家中,将装着三十根黄鱼的小皮箱交给母亲,周太太自提了上楼放到保险柜去。
周梦白看着儿子道:“怎样?用人不慎了吧?处理干净了就好!”
“唉!人心不足,难免或多或少都有些贪欲,哪能人人都是忠心耿耿,我以后会注意的!”周瀚海半躺在沙发。
“你和赵小姐的事,考虑得怎么样?”周梦白紧追不舍:“一则珊瑚这姑娘乖巧,都看得出她对你有意,你娘也喜欢!二则你在公司这些日子,也经办了不少事,除开一些普通民用物资贸易,你看咱们大生意,哪一笔能离开你赵叔的搭桥?”
又来了!周瀚海原想刚了结手中的这桩生意,得编个由头出趟远门,去川大峨眉校区,自己悄悄置办的那个院落,一直还留着……。
“可他也不是白干啊!四六开的生意,哪次落了他的好处?”周瀚海有些怨怼:“做生意就做生意,为什么非要把我的感情捆绑进去?珊瑚倒也算个好女孩,她也不愿意像搭售一样嫁人吧!”
“你怎么知道她不愿意?”周梦白提高了分贝。
周瀚海也高了个八度:“那我不愿意!行不行?在家里我得央着一位娇小姐,在生意上我还得看他爹脸色?就是个搭伙求财的关系,我不想赔上我的爱情!”
周梦白咬着牙瞬间低了声气道:“你娘不是答应你了吗?你要实在放不下那易家女子,可以背着珊瑚在外面置个宅院。”
周瀚海见父亲态度有些松动,也暗自高兴,可外宅那是下策。每当他想起小婕那柔婉的模样,想起她像一朵粉嫩的新莲,让他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中,生怕伤着叶瓣,他从来不想委屈了易小婕!更不想自己被胁迫着,娶一个被当做生意搭售,不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