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可别忘了,大爷让您兼祧二房是不错,可他也是花了一万两银子买了您,您可不能恃宠而骄,得了兼祧之位,就忘了大爷对您的好,端起小姐的架子啊!”
并非司棋想要卖主求荣,而是她十分清楚,赖尚荣身患寡人之疾,那孽根性不小。
既然大晚上过来,自然没有空手而回的道理,总会琢磨着带些什么离开。
虽说迎春兼祧已经定下,但被贾赦卖给赖尚荣也是事实,万一迎春惹得他不快,使他败兴而归,这兼祧未必没有反复,可就有违她替迎春,邀请赖尚荣登门的初衷了。
故而提醒迎春,若非赖尚荣有情有义,非要给她一个名分,早就一顶小轿接到家中,届时还不是任赖大爷予取予求,哪里还有机会在这里矫情,闺房避讳之类的闲话。
这番话虽在情在理,但毕竟有些难听,好在迎春也觉得煞有其事,加上她本来就唯唯诺诺惯了。
听了司棋的话,本就不坚定的立场,再也立不住脚。
“我哪有恃宠而骄,不……不过是有些害怕……”
“小姐有什么好怕的?老爷替您开了便门,可不就是方便大爷进出的吗?况且,若非这突如其来的国孝,小姐这会子都嫁过去了,谁又敢多说什么!”
迎春羞不自抑,慌忙低下头,喝止道:“快别说了,按你说的办就是!”
匆匆忙忙垫了点点心,牵线木偶似的在司棋的伺候下,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
见司棋拿着换下的衣裙,转身出了门,迎春才独自一人,双手紧扣,惴惴不安的,端坐于屋内的闺床之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发觉有一道目光在自己身上探究,于是抬头一看,只见赖尚荣笑盈盈的走了过来。
四目相对,只见赖尚荣那鹰隼似的眸子,似乎有一种特殊的异能,仿佛能穿过纱裙一般,灼在自己身上。
迎春只觉得身上火辣辣的难耐,想要起身行礼,却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怎么也站不起来。
正惶恐不安,就见赖尚荣一句话不说,便一脸猴急的,冲到自己身前,一双大手就冲着自己身前袭来。
迎春下意识的便想要躲闪,才惊觉自己早已被施了咒术,当下只得羞怯交加,想要出声阻止,又记起邢夫人和司棋的叮嘱,生怕惹得赖尚荣不快。
眼见着,那双大手仿佛带着喷薄的热浪,越来越近,似乎能穿透自己的肌肤,带着如太阳一般的温暖,直入心肺。
随着那双大手贴近,没轻没重起来,居然没有想象中的灼伤,反倒温热的一塌湖涂,迎春也不觉有些动情。
忍不住从嗓子眼,发出一声百转千折的闷哼。
“小姐!小姐!”
正在此时,只听耳畔传来两声呼唤,迎春顿时如遭雷殛。
只见司棋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
“赖大爷来了!”
打眼望去,屋内哪里有赖尚荣的踪迹,原来刚才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臆想罢了!
“嗯!~”想要应声表示知道了,没成想,刚才的呢喃却余势未了,带出了一段拖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