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的可谓一言难尽。
史家两兄弟原本雄心勃勃,觉得有贾琏这个大舅哥帮腔,赖尚荣必定要给几分薄面,定能马到功成。
没成想,贾琏一句帮忙的话都没说。
乘兴而来,竟然是这个结果,不免有些失望。
可隐隐之中,却又有些头绪,只是对于对方的想法不得而知,只能闷闷不乐,低头沉思。
而贾琏,则面对王熙凤屡屡进来探察,酒宴的进度,一面暗骂王熙凤水性杨花,一面担心家丑外扬,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这个局面也让赖尚荣有力无处使,三番四次旁敲侧击,史家兄弟却好似榆木脑袋。
各怀鬼胎虚应完这顿饭,来到院内,赖尚荣拱手道:“我就不送两位世叔了,琏二兄弟送了世叔,咱们再回来商议。”
他见史家两兄弟朽木不可凋,便打算让贾琏替二人出谋划策,故而提出让他回来商议。
贾琏虽然认了头上的帽子,但也只局限在家里,并不想闹得满城尽知,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不由长舒一口气,忙答应道:“诶!诶!尚荣在此稍等!”
史家兄弟只当他要询问荣府的经济状况,好拟定入股比例。
忙试探道:“这入股的事,不急在一时吧?”
赖尚荣暗道,二人也不是榆木脑袋,似乎事情还有转机。
不动声色道:“确实不算太急,付完户部的款子,银子还多出十多万,等过几天我请了休沐,去薛家商议了再定!”
二人听了也不再多言,跟着贾琏出了院子。
路上倒也没急着互相交流,而是对贾琏试探道:“邢家到底也是你舅舅,我记得那时候尚荣还只是国营司郎中,怎么就将女儿许给他做妾了?”
或许是因为,史家兄弟对于贾赦的人品十分清楚,亦或是知道自己没帮上忙,表示歉意,贾琏也没替贾赦隐瞒。
将当初贾赦贪图银子,有意将迎春许配,后因贾母反对,退而求其次,将邢岫烟给赖尚荣做妾,并骗取橡胶厂股份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哦?那邢家的宅子和股份加起来,岂不是……”
两兄弟说到这,立马打住,接着道:“那薛家又是怎么回事?我记得这丫头与梅翰林家的婚事,当初传的沸沸扬扬,怎么就给尚荣为妾了?”
“这是二太太一手操办的,似乎是宫里娘娘的主意,如今薛蝌也在替尚荣办事,管着京城偌大的生意!”
听到这话,兄弟二人相视一眼,不再多言。
来到荣府角门前,二人辞别了贾琏,并未急着上车,而是不约而同的来到廊下。
“咱们……”
“咱们……”
“你先说……”
“你先说……”
二人点了点头,再次异口同声道:“云儿!”
见对方与自己想法相同,再也没了顾虑。
史鼐道:“邢家和薛家,怎么能与咱家相提并论!他既然纳邢家丫头为妾,都肯花三千两银子,云儿怎么说也得翻个倍吧?”
史鼎道:“当时他名声不显,只是国营司郎中,如今非但已是户部侍郎,还兼着国营司和工部的差事,恐怕……”
随即话锋一转道:“不过云儿到底与她们不同,怎么着也得让他出点血。”
二人商议了半晌,始终也没个定数,既怕要少了吃亏,又担心开价太高,适得其反。
“要么咱们摆明车马,让他自己开价?”
“不妥,不妥!让云儿为妾已是逼不得已,再亲自上门讨价还价,岂不让人说嘴?”
“要么咱们找个中人,帮着说合?”
说到这,兄弟二人往荣府瞥了一眼,异口同声道:“琏二!”
话说出口,不由追悔莫及,若是早一点想通此节,路上就与贾琏说了,都不需要等到明日,他正好回去帮着说合。
而今,贾琏回家倒不是不能上门,可赖尚荣还未走,岂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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