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
男人转过头一看,这时候强行镇定了下,快速从三轮车上下来,慌慌张张走到他们跟前,看了看他们三个,问说:“你们去哪儿了?”
他们三个都是一愣,刘大义问说:“怎么了,你家里出什么事儿了吗?”
男人这时候显得有点儿惊魂未定,连连摇头,“没事儿,刘全士!”
刘大义扭头朝他看了一眼,男人这时候给他们的感觉,就好像出了什么大事儿似的。
刘大义又问说:“你没事吧?”
“没、没什么事儿。”说完,男人反问他们,“你们这是去干什么了,他怎么好像受伤了……”
李陌一就很纳闷儿,男人这次为什么显得分外着急呢?
刘大义不紧不慢又问说:“你真的没出什么事儿吗?”
男人一跺脚,“刘全士,你别问了,咱先离开这里中不中。”
刘大义不再问了,跟大全一起扶着李陌一,把他扶上了三轮车,男人这时候才发现他的腿不对劲儿,不过显得有点儿心不在焉,随口问了他一声,“你腿咋了?”李陌一看他问的随意,也随意回了他一句,“不小心摔的。”
刘大义跟大全也上了车,刘大义对男人说:“先到村里医院找大夫给这小子看看。”
“中中中。”男人连忙答应一声,把摩托三轮一调头,又跟疯了似的开了起来,大全当即冲男人大喊说:“大叔,你开慢点儿行不行,车上还有伤员呢!”
大全一嗓子下去,车速顿时慢了下来,大全又说:“大叔,大半夜的你怎么不开车灯嘞?”
男人这时候不知道在想啥,好像还是心不在焉的,眼神飘忽的回了大全一句,“车灯早、早就……早就坏了。”
他们一听,男人这时候说话怎么这样儿呢,李陌一跟大全思想简单,没多想什么,刘大义问说:“你刚刚是不是看着什么了?”
男人当即很紧张的回说:“没、没……啥也没看着。”
刘大义说:“我们刚才听到一声响,现在想想,很像是人跌落崖边发出的声音。”
男人立马儿说:“不,不关我的事儿。”
刘大义紧跟着追问:“你刚才看着啥了?”
男人磕巴起来,“我、我啥也没看着。”
刘大义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问:“你看着那人从山坡上跌落下来了吧,要不然你会这么慌张吗?”
刘大义这话一出口,摩托三轮顿时来回晃了起来,似乎是男人的两只手在抖,抖的扶不住车把了。
刘大义当即大喝了一声:“停车!”
一声下去,摩托三轮戛然而止,男人瑟瑟发抖的从摩托三轮上下来,来到车斗旁边,冲着刘大义双手恭拜,“刘全士、刘全士,不关我事儿,我在路上走的好好儿,突然有个人从山坡上跌落下来了,我一看就是摆摊小两口那男人的,只得关了车灯当做没看见……”
刘大义问:“那人现在在哪呢?”
男人颤着声音回说:“现在、现在应该还在路边上吧……”
刘大义上下打量的男人一眼,“见死不救,你这是作怨呀,回去,把人带上送医院!”
三轮车再次调了头,很快的,来到了那人跌落的地方,这里离着三真殿已经不是太远了,借着月光已经能看见远处三真殿那破房子的轮廓。
刘大义跟大全下了车,李陌一因为腿不方便,坐在车斗里,手扒着车扶手朝外面看着。
就见路边上,直挺挺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刘大义跟大全走了过去,男人这时候显得很害怕,缩在车上没敢下车。
刘大义跟大全很快走到地上那人跟前,就听大全大叫一声,“还真是刚刚那人!”
一听这话,李陌一这时候有点儿幸灾乐祸,刚刚砸了他腿一下,对方就从山坡上跌落下来了,这算不算因果循环呢。
刘大义蹲下身子给那人看了看,说道:“还有气儿,快把他抬上车,送医院。”
很快的,刘大义跟大全把这人抬上了车,放到了李陌一身边,李陌一低头朝着这人看了一眼,这人身上倒没什么,就是鼻孔里还在冒血,流的下巴上脖子里哪儿都是,眼睛紧紧闭着,像是昏迷了。
等刘大义跟大全也上车以后,男人再次把三轮调头,直奔他们村上的医院。这一次,他车开的慢多了,人好像也显得坦然多了,做亏心事跟不做亏心事,人的状态就是不一样。
一边开着车,男人一边给他们说这事儿的来龙去脉。
刚刚他遇上一件怪事儿,他们就问他什么怪事儿,他说,他们从他家离开以后,他就把院里的案台啥的收拾了一下,最后,他想起来他媳妇儿还在椅子上捆着,就去给他老婆解绳子,谁知道,绳子还没解开,他老婆突然把头抬了起来,一双眼睛瞪的老大,冲着他就骂,他一看,绳子也不敢解了,跑到院里就去发动家里的摩托三轮,想来殿里找他们,谁知道三轮今天也不争气,怎么弄都弄不着,折腾了大半天,终于弄着了,开着就往三真殿这里来。
当时男人心里挺着急,三轮开的快了一点,眼看快到三真殿的时候,男人眼前突然一花,他看见一条大黑影从山坡上直落在三轮车灯前面。男人吓坏了,三轮也熄了火,立马下车查看,一看那人的脸,就是摆摊街道上小两口那男的。
等上了车男人回过神儿,那人还在路边上躺着,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把三轮踹着一掉头就往回跑,跑到半路,他在路边看见了他们三个。
到他们村里医院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天空朦朦胧胧的,当时医院里很安静,值班的几个医生跟护士什么的都在睡觉,医院里也没几个人。
他们几个一到医院,那些值班的医生跟护士全都忙活开了,值班的医生都去抢救那人了,一个小护士笨手笨脚的给李陌一擦了点儿碘酒啥的,包扎了一下,李陌一觉着,那小护士肯定是哪个学校过来的实习学生,看着比他也就大那么两三岁,给他抹碘酒的时候,疼的他大叫,她还说他,你咋呼什么呢,就破了层皮!这点儿疼都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