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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了眼洒在地面的月光,这月上时分,会有谁半夜来访呢?
等了会,敲门声始终不断,实在没有办法,易仙穿好衣服下了床,来到门前,听着门外敲门声,不耐烦的问了声:“谁呀?”
虽有问话,但未见回答,倒是敲门声就此停下,好像是见易仙没有开门,又敲了几下,惹得易仙有些发怒,半夜三更扰人清梦,问话不回,着实可恶,也不知哪个厌客,定要羞骂一番。
想着,易仙打开了门,定眼一看,居然是一个蓝白衣衫男子,书生打扮,月光下相貌很是俊郎,见易仙迟迟不说话,先开了口:“小兄弟,你可认识李恩公?”
李恩公?
易仙一愣,疑声说:“小子易仙,不曾认识什么李恩公,书生怕不是认错人了?”
男子再拜道:“不曾认错,前几日小兄弟你可在南宫府降妖?”
易凡略微迟疑,点点头:“不错,我前几日确实在南宫府办过事儿,你又是如何知道?”
说着,见易凡疑惑,又道:“小兄弟,你可还记得,与你一同降妖的人?”
“自然记得,李兄神通,就是他了结了那事儿。”
“那就没错,那便是小妖的李恩公。”
男子解释说:“小妖本是永山上一百年狐妖,那日自山脚路过,被那老翁用陷阱挂住了腿,又因正午时分,太阳真火正炙,无法显露真法,如若不是李恩公以那一袋馒头救下小妖,小妖怕是要遭受劫难,惊魂灭散。”
易仙半响回不过神,退后两步,想起了那日在永山半山腰无意中看见的情景,回过了神来,终是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你此次前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
“自是报恩。”
“李恩公自那日人间蒸发之后,小妖便再也没能见得,恩情应报,既然李恩公不见,小兄弟又与李恩公熟络,便帮小兄弟一忙,当做是报恩。”
易仙却不知如何回答,这事儿实在超出他的认知,简直不可思议,任谁一时半会都不会相信。
男子抬头瞧了下皓月,“小兄弟既然还不全信,自可好好回去想想,若是真有小妖能帮得上的地方,直言相告,小妖必定相助。今日时日不早,便不打扰小兄弟你休息了,就此告辞。”
说罢,一个转身就消失不见,惹得易仙心中一惊,猛然一震。
……
第二日。
鸡鸣声响起,易仙睁开眼看去,自己正睡在榻上,外面已经有了晨光。
看了看窗外,想起昨夜发生的异事儿,“陈傲家那事还没人去解决,如果昨夜那妖真肯助我,岂不是也能威风一阵,术到钱来?”易仙低声自语。
……
半月过去,永山上有金矿的消息也淡了下来,很少有人会再上永山挖金矿。各家各户都按往常劳作起来。
德新县南宫家如今分崩离析,只剩下几个老仆人和张管事,因为张伯和易仙相识的缘故,特地将南宫府柴火活计空给了易仙。
送葬生意惨淡,易仙只得去荒野山坡砍柴换饭钱,刚刚填饱肚皮。
这日,易仙独自一人去了趟荒坡,卖力砍了一上午的木头,托人用驴拉了回来,堆在南宫府柴房门口,就着凉爽的井水洗了个脸。
刚刚休息,就听张伯吩咐:“小易,帮我去隔壁三婶家借一勺盐回来,说明天还她。”
三婶并不是张伯的二婶,只是街坊大家都这样称呼,也就叫习惯了,如今的南宫家,没了收入只是坐吃山空,有些地方能省则省。
盐是属于府城管控物资,每家每户购买多少,都有个数,并不是个人想买多少就买多少,所以借盐这事,除非关系要好,不然是不可能借出的。
但街坊邻居,总有短缺的时候,互相以借很是常有,易仙只是说明来意,三婶不多说,就拿着小瓷碗倒了一勺盐。
回到客栈,晚饭照旧,不外乎馒头加腌咸菜,撒了几粒盐的野菜,带着点油星。
到了夜晚,众人睡意深沉,一片寂静,朦胧间听见敲门声,易仙一下子就醒了过来,这般夜里,会是谁呢?
忽地,易仙想起了昨晚的那事儿,心中一惊。
又等候片刻,看了看洒在地面的月光,正是皓月正明之时,易仙犹豫半响,还是穿着衣服来到门前,一咬牙打开大门。
就见昨晚那男子正直挺挺立在门前,见了易仙就开口:“小兄弟你可想好了,究竟什么可让小妖相助?”
易仙说不出话来,直愣愣的杵在原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你是仙人?”
男子轻笑:“小兄弟说笑了,小妖怎能配得上仙人之称呢。”
“那你是妖怪?”
“嗯,也不算作是妖怪,但如若以凡间称呼,小妖也算妖怪,但不曾害人,更不曾作恶。”
易仙紧接着又问:“那世上可真有仙人?”
“有没有仙人,小妖不知晓,但世间却有修炼之士,不常显圣,也不留恋凡尘,具有通天术力,不是小妖可以妄加猜测的。”
小妖抬眼看了看易仙:“小兄弟可是惧怕小妖?”
易仙瞧着他,被他这样一问,突然又不紧张了,“你可要害我?”
“李恩公救我于水火,从老翁手中救下小妖性命,小兄弟你又与李恩公相识,借人报恩还来不及,哪能害你呢。”
易仙笑了笑:“既然你不会害我,那我自然不会怕你。”
“小兄弟可想好了,到底要小妖帮你办什么事?”男子直入主题道。
“自然有事相求,不过办事之前,你可否教我修炼法门?”易仙眼中似有希望的微光闪烁,对术法早已经心生向往。
“小妖修炼的不过是简单的呼吸吐纳之法,只是时日颇多,入了道门,若是常人修炼,不足百年功夫,至多强身。”
闻言,易仙略微失望,但也有心里准备,摆摆手:“我不过是向往仙人之法,所以才问的。”
说着,又略微不甘心:“不知你修炼的吞纳吐气之法,我可能修炼?”
“应是可以,这些不过是寻常的呼吸吐纳法门。与常人武学的收吸术法一般无二。”说着,男子简单教授了下,易仙若有所悟。
半晌后,“这个法门我已记下,明晚我便前去陈府办事,你可在暗自相助?”
“自然如此。”说罢,男子当即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