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走。
但凡这小公主结实一点,他都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将人带走,可她实在是不经折腾,伯颜纡泽实在是为难。
纵然晏绥宁嫌弃他,可他实在喜欢他。
草原男人哪里会管对方喜不喜欢,只要自己喜欢便是了,自己的母亲不也是可汗抢来的吗,后来还不是因父汗宠爱别的美人,郁郁而终。
他相信自己总有办法让这小公主喜欢他的。
只是如今想要将人带走却是不能了,可若是他走了晏绥宁嫁了那不是晦气?据他所知,小公主如今已经是韶龄待嫁,都在相看夫婿了!
伯颜纡泽确信,若是自己走,她便会嫁给别人,正是先前所说大晏的王族公卿。
便是晏绥宁嫁过人,生过孩子他都不会介意,可一想到她要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与那人日夜相处,生儿育女,伯颜纡泽就浑身难受。
将人掳走是行不通了,可任由她嫁人,自己也是不愿意。
他轻叹了口气,举着汤勺喂着小公主,这几日他学着晏绥宁身边女婢伺候她的样子小心翼翼地照看着晏绥宁。
晏绥宁拥着薄衾有气无力地靠在软枕上,红艳艳的唇瓣微张等着男人喂她一些稀粥,这两日她有些发热,面上红扑扑的,眼眸盈着水,她这是睡醒了,喉咙有些干还有些痛,即便是这粥实在难喝,她也只能忍着咽下。
伯颜纡泽见她人还迷迷糊糊不甚清醒,而自己一手端碗一手持勺腾不出手来,便用自己的额头抵着晏绥宁的探探温度,见并不是很烫,心里安定了些。
温声哄着:\"再喝些粥睡一会儿可好?\"
他已经抓了个医者看诊,那人两股战战探了脉只说寻常发热,来一贴药睡上一觉便好了,那药他手忙脚乱地煎煮后,喂给晏绥宁,即便是昏迷之中她也抵着颚不肯喝,伯颜纡泽强渡了些。
如今她烧退了些,也肯进食了,他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只是还不见好,他有些担心。
又连着喝了几口粥,晏绥宁终于清醒了些,杏眼打量着周围,自己是在一方拔步床上,入眼是一块格挡的梨木插屏,想着他这是又带着自己换了个地方?
原先伯颜纡泽只带着晏绥宁随便寻了个客栈落脚,可晏绥宁吃不好睡不好,整日病恹恹的,昨夜更是发了热,迷迷糊糊的呓语叫睡在地上的他听见,这才忙不迭寻医问药,又花大价钱换了一处居所。
\"你将我带到了哪里?\"
原先晏绥宁是有些怕他的,这几日倒也不怕了,这人只是眼神像狼一样凶狠罢了,相处起来他事事纵着自己,遑论他说过喜欢她。
这些安抚了她的恐惧害怕,只是不知道这人不愿放她离开,当真要把他掳走,那她可是万万不愿意的。
这人除了一张脸和身板,她哪哪儿都看不上眼,还是个异族男人。
她是吃穿住用无一不精细的公主,发了疯才会愿意跟他受苦,但是跟他一起待了几日,自己都险些一命呜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