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若非如此她才不愿喝呢。
想着刚才她喝了不少,伯颜纡泽稍稍放心,直端了碗仰头一口喝了个干净,晏绥宁嫌弃地看了眼。
这几日便是这般,自己吃不了的饭食,他都尽数吃进自己腹中,她实在有些介意,可无论她如何说,他都不肯改。
\"我要洗浴,你去叫水来。\"
说这话时,她微微仰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言语之间的颐指气使,有些娇蛮的意味。
伯颜纡泽则是无所不应,可她如今还病着,面上潮红,不免忧心,若是晏绥宁一定要洗,他很情愿帮着她,只是以她的脾气,怕是自己近不得身。
平日里她洗浴从来都是有宫婢伺候的,如今她身边没人,总不能使唤伯颜纡泽,只得自己来,可她身子虚泛无力若是要洗澡着实费力。
可她已有三日未曾洗浴,浑身不舒服,再忍不下了。
伯颜纡泽凑近又道:\"明日再洗可好?免得又受了凉。\"
\"不要,我就要现在洗浴,明日你便将我送回宫,我不要在这里。\"指着一个粗手笨脚、还处处不便的男人,她更愿意回到朝晖宫,让翠喜支使一应宫婢伺候她。
在这里吃不好睡不好的,病哪里能那般容易养好?
伯颜纡泽妥协了,这几日无论他如何精心养着她,晏绥宁都病恹恹的,瘦了不少。
没过一会儿,房外小厮叩门,是传水的,一应物件安置好,晏绥宁披衣起身,将伯颜纡泽轰出了门。
他摸了摸鼻子候在门外,挨了晏绥宁一记白眼。
又过了一会儿,听到了些许水声,心中安定了些,晏绥宁还病着,脸上一片坨红,他实在怕她半途昏了过去,若是如此,他总不能不管。
可若是那般晏绥宁醒来,不得生吃了他,没得气病了。
这些日子,他联络自己的部属,切切实实的打探了一番若是带着晏绥宁回到漠北王庭是否可行。
若是兵行险招或可一试,只是如今他不得不歇了心思。
晏绥宁这般娇贵,便是吃住不合宜都能生病,跟他一道颠簸一通怕是命都没了,再者此番风险极大。
晏君御可不是个好打发的。
既不能带她走,又不愿她嫁人,伯颜纡泽不得不想想法子,如何阻了晏绥宁婚嫁之事。
等他两年,届时成王败寇自有定论,若他继汗位,定当红妆亲迎,不辱了她大晏公主。
月色渐深,房屋内的传来一声轻软的声音:“好了。”
晏绥宁换了一身素白的寝衣,料子是棉比不得她在宫里惯穿的杭绸,自是不舒服,这还是伯颜纡泽精挑细选,几番盘问掌柜,花了不菲的钱银买来的呢。
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穷困至此,如今身上可是一钱银子都没了,那些还是从部属手中的来的。
再养这小公主两天,他怕是供不起了,思及此,不由轻笑,公主果真不是人人都可娶的。
位比王侯公卿尚能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