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回去,作业能写完吗?”邵兴旺说。
“你抱抱我。”线团说。
邵兴旺走过去,把线团揽在怀里。线团身上发出的少女特有的体香,让他有一丝眩晕。
突然,邵兴旺头上掉落的一滴汗水,落在了线团的额头上,线团抬头看了他了一眼。
邵兴旺看到线团的眼里有泪花。
“今晚,我想住你哪里?”线团对邵兴旺说。
“不行。你晚上不回家,你爸你妈非急死不可。”邵兴旺说。
“那我在你那里把作业写完,再回家,可以吗?”线团问他的狗子哥。
“这个可以。”邵兴旺说。
“不早了,咱们得赶紧回去。你的书包还在教室没拿呢。”邵兴旺在汗水刚才滴落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这让线团感到一阵暖意。
牵着线团的手,邵兴旺走出了杨树林,沿着麦田中间的小径,从操场倒塌的豁口处又进到了校园。他们远远地看见学校总务主任,正招呼几个民工搬运砖石,准备连夜修补昨晚倒塌的操场围墙。
邵兴旺租住在房东胡新远家二楼,这座楼共四层,位于新沣县最大的城中村永沣村。二楼的隔壁住着小吃店老板和她的新婚妻子。最近,他们刚在一楼开了一家小吃店。邵兴旺请线团在楼下吃了一碗湖南米粉,他自己则要了一碗馄饨,一个肉夹馍。
吃完饭,上了楼。邵兴旺给线团倒了一杯热水后,他俩便趴在书桌上开始写作业。
热水是房东的老婆提前烧好的,放在每个房间的窗台上。
除了隔壁小吃店的夫妻外,二到四层,全部住着新沣县高级中学的学生。像邵兴旺这样的农家子弟,一周回家一次。像线团这样的城镇孩子,离学校比较近,天天都可以回家。
晚上九点多,房东胡新远敲门查房,看见线团,问邵兴旺:“你同学?”
“有几道题不会,我俩商量商量。”
“晚上不能在这儿过夜,我得为你们的安全负责。10点半我就关门了。”
“知道知道。”
“嗯,狗子,下个周,你得把这个月的房租交了。别人都是提前三个月交,你这老是拖着。哎,不过不要紧,叔也理解。你们这些农村来的孩子,上个学都挺不容易的。”
“一定一定,叔,谢谢啊!”
“不谢不谢,记着不能过夜啊。要不然,我给你们的爸爸妈妈都没法交代。住我这里,首先,我要保证你们的安全。”
邵兴旺知道老胡的脾气,有人晚上回来晚了,老胡总会劈头盖脸地训斥一顿。大家都知道老胡的好心,每次都不会和老胡计较。唯一觉得尴尬的是,老胡的口臭带着浓烈的烟臭味,让人总要恶心老半天。
10点20分,邵兴旺提着线团的书包,送线团下楼。门口电线杆上有一根深入到地下的钢丝绳,线团的自行车就锁在钢丝绳上。邵兴旺把书包放在车筐里,线团掏出钥匙打开了车锁,骑了上去。
“靠边骑,注意安全。”
“知道了,狗子哥。”
“再见!”
“明天见!”